铁柱是在第二日晚上醒来的,一睁开眼睛就喊着肚子饿,和没受伤时候几乎一样。
霍夫人喜极而泣,霍大人则慨叹道:“我霍照海一生未贪不属于自己的一丝一毫,果然苍天有眼。”
“谢苍天,还得谢谢顾姑娘!”
这样形容激动的感激,顾希音前世收获了太多,这辈子尽管有意隐瞒医术,却也收获了不少。
虎头被蛇咬,不就是才发生不几天的事情吗?
可是她总是做不到习以为常,面色微红,谦虚道:“夫人言重了,令郎吉人自有天相。”
霍夫人激动过后又不好意思地提出,想请她再待两日。
可怜天下父母心,顾希音能理解,所以并没有拒绝。
她随后收到了霍夫人让红袖送来的二百两银票,心中自然高兴,小心翼翼地把银票卷成细卷儿塞进空的银镯中。
狡兔三窟,藏银子的地方要分散。
徐令则每晚都能偷摸进她的房间,陪她……说话。
没有盖着棉被,就是像小学生一样,排排坐,大眼瞪小眼地聊。
“九哥,我再待两日就回家。崽崽这几天听话吗?有没有吃不下东西?”
“今晚它吃了一整只鸡。”徐令则面无表情地道。
顾希音:“……行吧,没良心的东西。这就叫‘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
徐令则嘴角抽了抽:“你还打算让一只狗忧愁?”
话不投机半句多。
顾希音扼腕叹息,徐令则的幽默感,已经被封建势力早早抹杀了。
“不过九哥,我认真地跟你说哈,”顾希音的表情真的很严肃了,“你不能这么惯着顾崽崽。”
“嗯?”
“我供养不起它一天一只鸡,偶尔开开荤就算了,但是不能日日如此。”
如果这样下去,要么她儿子被徐令则拐走,要么她儿子被她的小气气到离家出走。
徐令则似乎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道:“不吃怎么能长大呢?”
“那也不能这么胡吃海喝。”顾希音坚决反对,“我知道九哥你从前家境富裕,视金钱如粪土。但是我的条件你知道……”
“以后会好的。”
顾希音摔,她是在抱怨她的生存条件吗?
她这是在讲道理!不能给小崽子超越家境的宠爱好不好!
顾希音发现,很多时候她和徐令则说话的时候,两人中间仿佛隔着马里亚纳海沟,没办法沟通。
算了算了,他就是个过客,和他较真干什么?
徐令则回到客栈,顾崽崽摇着尾巴上来蹭他的腿,黑油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讨好。
“又想吃鸡了?”徐令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