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虽说都背后有人,但在有些事情上也算是有些默契。
之前同福楼一事按说是交由曲清言来处置,只她一直没能腾出手所以一拖就是大半年。
原本都已是忘了这事,被那一把大火直接唤回了她的记忆。
而余有台会到此处自然是因着顾恩阳的交代,他们二人同在内阁多年,顾恩阳因着当年旧事在内阁中屹立不倒也就罢了,张乾远又凭什么?
有些事越是猜不到就越是如同心头刺一般,没事就跳出来让你觉得疼。
不论余有台心中如何做想,他同顾家都再难撇清。
他不是读到傻的那种人,不会清高的以为你们当年不要我,现在我要懒得理你。
不说他那所谓的真实身份到底有几分可信,但足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所以同顾家他必须要越走越近。
他心中这些决断并未对任何人透露过,在曲清言看来他的动机就如同他刚刚说的那样就是来被顾恩阳探查细节。
只他们两个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寿阳县,又一并出现在同福楼前,如此不加这样如果有人有心怕是消息已经送了出去。
曲清言垂着头,完全不去理会余有台的问题,她身为姑娘家不愿同旁人有过多接触,反应强烈了些太过自然。
这人不是号称做事滴水不漏,怎么会问让她如此尴尬的事情?
皙白的手指抚着掌中的茶杯,她迟迟不答余有台倒是也不急,那问题似是也就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夜色越来越重,窗外又传来更鼓声,曲清言起身道辞:“老师早些休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的去问为什么。
休沐日只一日,他们二人身为提学官四处游走探查也属正常职务范畴,尤其永丰镇那书院的山长依旧拍着胸脯保证可以让院中学生得到秀才功名。
这于他们二人而言也算是需要查明的问题。
若是有人打着他们的旗号买卖功名,最终罪责还是要落在他们二人的头上。
曲清言下到大堂就见着余有台已是在窗边坐定,见她下楼不过是招手打了下招呼。
“老师今日可是同学生一起去县衙?”
“好。”
寿阳县新任知县邓秋平前一日就收到了曲清言同余有台到寿阳县的消息,他上任还没有几个月,县衙中的庶务也没有全部上手。
就是冯茂才等人他明知道不能这样放任不管,可手下人私下连纵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应当如何打散。
这些难题纠缠在他心里已经许久,现在突然听到前一任的知县又来了这寿阳县,他就一直惦记着见上一面。
曲清言同余有台二人还未等用完早饭,接他们去县衙的轿子就已是等在了外面。
“看来有人比咱们要心急。”
曲清言笑着就夹起一个包子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她的饭量向来不小,可不知为何身子总是这般风一吹就要折断的模样。
余有台抬手给两人盛了鸡茸粥,“心急是好事。”
知道急就意味着有事相求或是相商,彼此都能行一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