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地仙界很大,大的让赶路的人绝望。就像一张已经风干了三天的大饼,现在要你全部嚼碎吞下,还不给水喝。
和尚抬起头,望着天上高悬的太阳,擦了擦额头上豆子大的汗珠,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你们针对我?等我回去天上,看我不砸了你的神殿!”
这威胁的话非但没有让毒辣的太阳收敛,阳光反而更加炽烈,生怕烤不死这和尚一般。
无论怎么样,路还是要走的,和尚用手搭在眼上,眺望远方,看不见一座城,一棵树。这叫什么?痛打落水狗?不对,老子又不是狗,这叫落井下石吧?对,就是落井下石了!和尚心想。
和尚没猜错,天上确实有些人在针对他。
“让太阳跟着他走,我就不信晒不干他!”
“东斗星官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啊!若是怪罪下来……”当值的小星倌苦着脸望着锦袍怒目的男人,心中叫苦不迭。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偏偏我当值的时候出这档子事情?
“别叫我星官!现在我叫苏护!”男人脸色一正,训斥起来。
小星倌心中只骂娘,不把你当星官?难道把你当做狗不成?不是星官你跑我这作威作福来?不是星官你这么为难我?
此时此刻,小星倌恨不得一嘴巴子抽过去,骂一句不是星官你也敢和我指手画脚?不过也就是心里想想,心中无奈,嘴里发苦。是不是星官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出了事情人家一句不曾以星君身份徇私,又有什么关系?
受苦的终究是小人物。
猫吃饱喝足了,也要把老鼠戏耍一番。金毛撕了沙发地毯,难道哈士奇能幸免于难?
镜花水月上,那和尚的光头已经水洗了一般,汗水顺着脸颊淌落,只见他抹了一把,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对着太阳甩出一个不屑笑容。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三声。
和尚说:“我知道你是谁,跑不了的!”
千里眼瞪着灯泡似的眼珠儿,在南天门前瞧着这一幕,叹息着摇了摇头,朝着身边的顺风耳问:“他说了啥?”
顺风耳摇头:“啥也没听见。”
“唇语?”
“应该是了。”
“怎么办?上报?”
“管他干嘛?太阳那边也不是咱们能管的,与其得罪一位得罪不起的,还不如罚点俸禄。想必那位也不至于抠门到这点礼都不送吧?”顺风耳晃了晃大耳朵,语气淡然。
“得罪不起?就他?我呸!一个卖女儿的人渣……”千里眼呸了一口,颇为嫌弃。
顺风耳瞥了千里眼一眼,呵呵笑了笑。语气同样不屑:“你又能怎么样?人家是三百六十五周天正神之一,虽然边缘化,但好歹也是一星官。咱俩虽然也是正神,但咱俩就是一看大门的……”
“喂喂喂!自嘲不是这么自嘲的!”一边看戏的魔礼红不干了,嚷嚷起来。
看门的怎么了?看门的招你惹你了?
魔礼海酷酷的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魔礼寿摸出兵器:“不服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