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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怎么不见你在书信上讲到?”
宋延皓略生疑惑。
“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必要向宋大人你汇报吧?”她淡淡的一笑,自己似乎习惯性把所有的事情看做任务向他汇报,这次她心有愧疚,有意无意的将严见斋排除在外。
“银柳暗中调查,却意外发现将库房严兵把守,里面放置大量的红铜材料,这本应该在上次剿灭制造坊的时候上缴州府的,很显然程实私扣下来另作他用,与此同时,当地的暗线来报,程实这个人爱色如命,每隔一段时间,大量财产囤积在他的小妾家中…”
洛希说到这里,宋延皓也已经想到了后文,“程实私藏扣留红铜,如果他背后确定是主谋,会有杜工泄露出去铸铜的母板……”
“程实不傻,在母版已经不允许再铸的情况下,应该要计划烧毁证据才对,可惜他的小妾贪心,以为可以东山再起…”她从容的指了指床边的一个床头柜,皎洁的眸光藏着一股清澈的湖水,冰冷而平静的说道,“左边第二个暗格,县令的母版在里面,连同州府的母版从铸造监弄来的,都在哪里了。”
“那你给严见斋的,是假的?”
“别说假的,那也是我印下来的真东西。”洛希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一笑,望着宋延皓,两瓣薄唇轻轻的碰在一起,说出阴冷的话,“宋大人,菖蒲与我姐妹情深,我要杀个人偿命,你不会也阻拦吧……?”
宋延皓一时哽住,洛希便幽幽继续道,“我要见他总需要些见面礼物,就当我借用一下,完事以后,自然还给州府。”
她的眸光已然暗淡藏锋。
“你一旦和天宗院作对,连官府都无法介入,当年的事情你忘记了么。”宋延迟不禁握紧了拳头,回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姨奶奶当年是怎样死的了,你应该最为清楚。”
洛希故意就像是没有听见宋延皓的话一样,别过头拍了拍身上的积灰站起身,见他白净的脸上少有的生气,话锋一转,“那我们打个赌,这次宋大人会不会帮我?”
“你…!”
宋延皓欲言又止。
她看着宋延年那张微怒的脸上,欲言又止,忽然一笑,换了个话题,“宋大人许久都没有回扬州城,请你喝茶如何呀?”
“别岔开话题!”
“闫楼的茶。”
“我不会动心的!”
“…一盒荷花酥。”
宋延皓听到这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一下,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答应我,伤口未好之前,不要轻易找他复仇。”
“我又不傻。”洛希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翻箱倒柜的找了两锭碎银,摊在掌心,忽然眸光暗淡下来,轻轻的说道,“从前菖蒲管家,如今…我都找不出来银子在何处了…”
他也沉默了。
“说起来,宋大人这番回来……也是蹊跷不是么。”洛希说着,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望向宋延皓。
“陛下准我告假,回来祭奠父亲。”宋延皓摸了摸脑袋,挤出来一个标准假笑。
“得了吧,宋公是殁在凛冬,又不是如今的五月天,你回来不是有点早么?”洛希嫌弃的看了一眼宋延皓,当年她亲自为宋公扶柩归乡,初冬雪都未融尽,披麻戴孝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山头,那是漫山遍野都是白皑皑的景象,她至今还未忘记,“……你爹临死的时候,可是骂足了你三天三夜的。”
宋延皓一时沉默下来,似乎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很严厉的模样,要他考科举,不许他继承茶园经商,却在自己金榜题名之际,一时后悔,让他千万别上京做官,留在当地。
“洛希,你也恨我当年上京任职吗?”他忽然问道,这句埋藏在心中的话终究抛了出来,如平地惊雷,等待一场极大的爆发。
洛希出乎意料的安静。
半响,炉子里的火彻底熄灭。
“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我连命都是你给的不是么?”她冷淡如水的回了他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