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过去打开车门,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景岚下意识朝后望去,却不料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只是他的脸上,再无往日气盛。
有的只是无尽沧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你很得意吧?脱了鞋子在雪地里走两步就得到了主持人的位置,还升上了总助。”
邓塬的声音干哑枯涩。
“得意什么,这不是我该得的吗?”景岚弯起嘴角,“你要是不服,也可以光脚去雪地里走两圈啊。”
“呵。”他冷笑一声,朝她走近,“你以为把我开除你就赢了吗?那些真正陷害你的人不还是在高位上逍遥快活,你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好一个阿q精神胜利法,这种人景岚倒还是头一次见呢,稀奇得很。
“邓塬,你都是废人一个了,还借着他们来狗仗人势。”她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可笑吗?”
“你!”他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
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景岚不耐烦地打断。
“如果你是来给我表演一出无能狂怒的戏码,那你的表演还真挺不错的。”她抬起手鼓了鼓掌,“不过我没太多时间,这场戏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景岚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别以为有佟兆英护着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等她哪天不在了,你觉得你的结局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像是已经幻想到了她惨烈的结局,邓塬的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并未持续太久,他的左脸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耳边也仿佛有千万只苍蝇蜜蜂在同时嗡鸣。
好一会,邓塬才缓过神。
“你居然敢打我?!”
他捂着脸,眼睛瞪得浑圆。
“下次再敢乱说话。”景岚的眼神似一条毒蛇向她逼近,“我会亲手割下你舌头。”
又是这种感觉。
甚至比上次在酒桌上的眼神还要凌冽。
邓塬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还没来得及反应,景岚的车便擦过他的身体扬长而去。
他望着那辆消失在拐角处的车,眼中的不甘化为了浓浓的怨念。
都是棋子而已。
凭什么她可以这么得意,而自己却只能落得被抛弃的命运。
凭什么…
安静的停车场里,没有任何答案的回音。
拖着沉重的躯壳,邓塬回到了自己车上。
他发动车子,没有目的地,只是不停往前开。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一座挂满霓虹灯的建筑外停了下来。
走进里面,昏暗的灯光为长廊上的每一对男女烘托出暧昧的气氛。
邓塬穿过拥吻的男女,吵闹的音乐声与人群的欢呼声交杂,似是要震碎他耳膜。
来到吧台,他要了一杯酒。
酒杯刚一递过来,他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