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序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
纪春山又往前贴了一步。
沈槐序微红的眼眶,额间的细汗,起伏的胸口,什么都藏不住了。
“又是微信,又是电话。”纪春山语气轻佻,“这么一会儿不见,沈总就急着找我……怎么,想我了?”
沈槐序见他没句正经话,羞愤交加,大脑也恢复了清醒:“纪春山,你诳我?”
“我诳你什么?”纪春山笑着问。
“我以为你要跳楼!”沈槐序几乎是喊出来的。
纪春山还在笑。
沈槐序承认,他从来都抵抗不住纪春山这种低沉又沙哑的笑,这笑里带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似是自胸腔发出,温柔地包裹住沈槐序的耳膜。
沈槐序泄了气。
他悲哀地发现,即使过了十三年,自己还是拿纪春山毫无办法。
纪春山伸出双臂。
现在不仅是耳膜,身体也被纪春山环抱住了。
纪春山把唇贴在他耳边,声音低得近乎是气音:“你让我等你,我怎么敢跳楼?”
这滚烫的温度既陌生又熟悉,沈槐序一时失神,短暂恢复工作的大脑再度罢了工。
他的心脏跳得比刚刚在电梯里还快。
“我没诳你,‘顶楼’是——”
第17章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沈槐序的理智重新上线,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是赵文茵的电话。
他想挣脱开纪春山的怀抱,可对方反而发了力,死活不松手。
手机响个没完,沈槐序试图劝解:“让我接电话。”
“你接。”纪春山丢下话,手臂却没动。
谈判还没开始就已经破裂,沈槐序索性破罐子破摔,按下接通键:“喂?”
“槐序,我和你王阿姨约好了,改天咱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王阿姨?哪个王阿姨?”沈槐序怀疑自己被纪春山刺激得失了忆。
“你这孩子,就是婉恬的妈妈呀!”
沈槐序:“……”
如果现在有个地缝,他一定头也不回地钻进去。
“妈,”沈槐序尝试和赵女士讲道理,“你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跳跃了,我和她才见过一面。”
“你自己说的呀,和人家聊得挺好的。”赵文茵道,“遇到合适的就得趁热打铁,你这个年纪,可没什么犹豫不决的资本。”
沈槐序讲不通道理,只想赶紧结束通话:“我这儿见客户呢,回头给你打过去。”
说完,少见地抢先挂断了赵文茵的电话。
“我只是你的客户?”纪春山小声问。
刚才那点儿旖旎的气氛被一通电话搅了个精光,沈槐序一边推他一边从容回答:“说什么胡话,你可是资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