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柔皱了皱眉,将牵扯的思绪拉回来,小心的将小瓷瓶收好,然后转身收拾起了行囊。
她一介柔弱女子,又不会武功,能去哪里。
她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冲动在脑海中放大,让她无暇思考,无论去哪里,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今夜和往常一样静谧,夜幕上挂着一缕残月,几颗稀疏的明星,晚风习习,吹开了飘窗那一缕白纱,吹散了桌前随意放置的一本书。。。。。。枝头有花蕾再慢慢生长,小巷子里有惊魂截杀不动声响。。。。。。
这样无边的黑暗,一切情绪都在其中滋长酝酿。
李叶开一袭黑衣,在夜色中隐去行迹,眼中却迸发着灼灼的光亮,他漠然地看着尚大人和夫人急的坐都坐不住,一遍遍地派人去找尚公子,打听他的下落。
小厮每次回来禀报,“没有找到公子的下落”之时,尚大人就会气的抬起脚踢在他的肩头,将他踹翻在地,怒骂道:“我养你有什么用,再给我去找,找不到我扒了你们的皮!”
尚云柔自然听到这些话,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转身,便看到了李叶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猛地一颤,脸色苍白如纸,惶恐不安地盯着李叶开:“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叶开笑笑,“看情况,尚小姐是打算出门?”
“不是!”尚云柔猛地抓住了手里的行囊。
“呵。。。。。”李叶开轻笑道:“既然都打算离家出走,为何还不承认,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一二。”
“你为何会在这里?”尚云柔平复了一下心绪,冷声问道:“我弟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嗯。”李叶开低低地应下了,语气平淡,“是我做的,不过你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
他说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本来是想抓你的,不过见你太可怜了,况且你父母对你也不怎么好,就算抓了你,也和没抓一样,所以你应该感到庆幸,不受宠爱,未尝是一件坏事。”
他的语气平淡,并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了尚云柔的身上,让她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越是可怜人,便最渴望感情,越是痛处,便越是敏感,疼起来更要命。
尚云柔低垂着眼眸不语,李叶开看着她这幅受伤的模样,恍然觉得自己或许说错了话,抿了抿唇,迸出“抱歉”这两个字,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里。
尚云柔趴在窗户上左右张望,少年的轻功好厉害,来无影去无踪,这般鬼魅的身法,她还是头一次见识。
厅堂里,尚大人正坐在椅子上,拿起身旁的茶盏喝茶,不知是茶太烫,还是担忧儿子上火,他的嘴角瞬间蹦出来两个燎泡。
尚夫人更是来回踱步,时不时问“老爷,你说他会在哪呢。”
“老爷,咱们的儿子会不会有事啊。”
尚大人本就心烦意乱,被她这么问,更是没给好脸色,沉着脸道:“行了,你们女人就是经不住事,问来问去的,我能知道吗!”
夫人在他的呵斥中闭了嘴,自顾自地走到一旁,握着绢帕嘤嘤落泪,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像一只苍蝇般扰人。
见到凭空出现的少年,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目中露出明显的戒备,问道:“你是谁?”
“我啊。”李叶开的嘴角噙着一丝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是知道你们宝贝儿子在哪的人。”
听李叶开这么一说,他暂时忘却了这少年的身份,赶紧问道:“这位少侠,我儿子在哪?”
李叶开见他神色转换地如此之快,还称自己为少侠,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眼尚大人,说道:“在哪我是不能告诉你,因为人就是我绑的,岂有轻易交出去之理。”
尚大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恨不得亲手掐死面前这个悠哉的绑架了他们儿子的少年,绑了人还敢光明正大的来府上,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算恨的牙根都痒痒,但是儿子的性命可是捏在人家手里呢,还得好言好语的商量。
看样子,这个年轻人和自己的儿子年纪相仿,自己家儿子的脾性他也很清楚,张狂又放肆,被宠爱的无法无天,或许是儿子哪里没做好,惹上了不该惹的主了。
要是朝廷里,还有些门路可寻,赔些钱财,上门陪个不是,但少年腰间别着剑,不声不响地穿过守卫出现在他们面前,看样子是江湖中人,他从未和江湖中人打过交道,不知如何解决是好啊。
“少侠。。。。。。”尚大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小儿莽撞无知,您能否高抬贵手,放小儿一条生路,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只要饶过小儿就好,老夫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