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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天哪,她简直就是神!否则就是上辈子欠他的。&rdo;她已经对这个女人的麻木和懦弱忍无可忍,但继而转念又想,&ldo;或许这是她对自己做出的自我定义,什么都阻止不了她和所爱的人在一起。&rdo;

&ldo;你母亲身体还好吗?&rdo;她缓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问道。

&ldo;糟糕透了。&rdo;这似乎触到了约翰的伤心处,始终豁然的面孔变得郁郁寡欢起来,语罢,他落寞地垂下眼帘。

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她缄默不语,慵懒的眼神飘向挂在树干上的一架小电视,转播的是卫星频道,英国bbc的一个脱口秀节目,她在聊胜于无中默然观看着。

&ldo;噢,那是盖瑞,他很有名。&rdo;约翰顺着她的视线,瞟了一眼电视上刚出场的主持人说道,然后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神情安逸地陪她一起看电视。

主持人目光犀利,留着一头银发,颇似《新岳父大人》中的男主角史蒂夫&iddot;马丁,但相较诙谐喜气的马丁多了几分沉重和严肃。

嘉宾们围绕&ldo;通过媒子和死人对话&rdo;的话题,就是否收费问题相持不下,结果只有个别例外,绝大多数让鬼魂附体,让生者和死者对话的媒子都收20英镑作为服务费。

也许总是和魔鬼打交道,媒子们面目异于普通寻常之辈,大多给人以怪异狰狞之感。一个满脸褶皮的吉普赛老巫师神色严肃地对盖瑞说,今天跟他一起来现场作秀的还有一位中国古人,姓关。乍一听,颇觉危言耸听,但凭着职业的敏感,盖瑞机警问道:&ldo;谁能看见这位关大人?请举手!&rdo;

第74节:第10章天使约翰(7)

在场的嘉宾,有四人举手,分别坐在不同的方位。盖瑞迅速让工作人员发给他们每人一张纸和笔,让这四个人把关大人的模样画下来,不会画的,就把看见的写在纸上。

全场鸦雀无声,静得只听见&ldo;沙,沙,沙&rdo;的下笔声,她和约翰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终于,出来了!现场一片哗然,随着镜头的推进,收集在盖瑞手中的三张人像,尽管尺寸大小略有差异,但毋庸置疑,那是同一个人:一个戴着乌纱帽、身着金色长袍、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国古代官人,此人气宇轩昂,双手横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世人。还有一个不会画画的,用言词表述了同样的着装和颜色。

全场静得能听得见一根针掉地的声音。满头银发的盖瑞坐在观众席中间,低着头,沉默了好久,然后,他缓缓地站起来,走到镜头前,做总结陈词,他的脸煞白,白得泛青。

&ldo;你相信吗?&rdo;约翰一脸困惑,似信非信地看着她问。

&ldo;你面前就坐着一个!&rdo;她一副迷离的神情,轻飘飘地答道,但看到他那张大的瞳孔和一副如坠云雾的表情,她很洋化地耸了耸肩道:&ldo;开玩笑啦!&rdo;

继而,她故意问:&ldo;阿根廷人过鬼节吗?&rdo;。

&ldo;过!万圣节。它让我想到那些头戴高帽、手拿拐杖、会变魔术的女巫。&rdo;童心未泯的约翰像孩子般举起叉子,兴冲冲地挥舞手臂,比划着巫师手举魔杖的样子。

&ldo;她会把我变成老鼠吗?&rdo;她突然张大眼睛,屏住气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问。

看见她突然一反素日的沉稳,满脸惊现出小女孩般的惶恐,他放下手中的叉子,故意一本正经地板着脸道:&ldo;是的。&rdo;但很快就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ldo;lily,你干吗那么怕老鼠?&rdo;

&ldo;谁知道呢!&rdo;她很无奈地耸了耸肩,她想如果面前真的跑出那样一种动物,她肯定跑得比它还快。

天主教徒约翰象像白开水一样,简单而透明,善良得圣洁。买单的时候,她掏出皮夹。

&ldo;不,不,不,我来付。&rdo;他急忙阻止。

&ldo;为什么?&rdo;她很清楚上海滩的鬼佬现实到一杯咖啡都要aa制。

他赶紧掏出一叠人民币,说:&ldo;我想让你开心点。&rdo;

呼之欲出的笑容在她的唇边渐渐冷凝,暗忖:&ldo;难道我的脸上写着不开心吗?&rdo;结完账,他们离开餐厅。

第75节:第10章天使约翰(8)

&ldo;你去哪?&rdo;她随口问。

&ldo;跟着你,像只狗一样。&rdo;老约翰露出孩子气的微笑,眼睛里焕发出爱情的光芒。

她莞尔一笑,然后默默地低着头,往回去的路上走着。餐厅离&ldo;盛世名邸&rdo;很近,仅两条街之隔,他们肩并肩,遛达着回来。一路上,她缄默不语,但觉得很安逸。老约翰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那是一种非常简单的真实,这种简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和他呆在一起的几个钟头里,她感到一种脱胎换骨的轻松。这个阿根廷乡下男人是个浪漫得几乎天真的大孩子,一路开心地将她送到庭芳阁门口。她进去多时,他才带着眷恋的目光,依依不舍地离去。

回到家后,她迅速冲了一个凉,刚准备打开电脑,查一下邮箱,就听见手机响了,&ldo;喂?&rdo;

&ldo;lily!&rdo;电话那头响起约翰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激动,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磨磨蹭蹭的,欲言又止,&ldo;我是约翰。&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rdo;她诧异地问。

&ldo;你忘了,那张&lso;寻狗启事&rso;上有你的手机号。&rdo;他惴惴不安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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