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上弦月。
已是子时。
天边群星沉寥,万籁俱寂。偶有几声虫鸣,从黑暗深处传来,距黎明天亮还有不少时辰。
大殿内。
却是灯火通明。
摆满了一桌酒宴。
王重阳坐在首位。
洪七,黄药师,李布衣三人分坐两旁,还有一人身穿白衣,坐在王重阳正对面。
“锋兄,薄酒素宴,不成敬意,请。”
王重阳端起酒杯示意。
坐在他对面的欧阳锋,也没言语,直接将杯中酒饮入腹中。
“药兄,你真能把我的手臂经脉医好?”
放下酒杯之后。
欧阳锋才抬眸看向黄药师。
“不敢说十拿九稳,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黄药师探手入怀,取出长约七寸的神农尺,道:“这器刃是昔年逍遥派的秘传,专门用来续接经脉,锋兄的经脉受损,此物正好可以医治,续好之后,以锋兄的内力修为,七天即可恢复如初。”
欧阳锋点点头,自斟自饮,又连喝了几杯,心中却在暗自思揣,那日他与王重阳交手,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武功,不但把自己的筋骨震裂,经脉也断了几根,虽然不影响行动,真气却阻塞不通。
若说黄药师能将其经脉医好,那他自然是再乐意不过,只是医治经脉时,须得封住他的穴道,要是黄药师那时想害他,他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但话又说回来,要是不把手臂医好,他的蛤蟆功即便练回来,日后也难以臻至绝顶,而且关于那些轮回者的事情,他也听王重阳说了。
自己的伤要是继续拖延下去,以后遇见那些所谓的轮回者,下场比洪七怕是好不上多少。
思前想后,欧阳锋似是拿定了主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那兄弟我就把这条命交给药兄了。”
黄药师颔首道:“锋兄放心,兄弟若是没有把握,也不敢冒然动手。”
几杯酒饮罢。
欧阳锋突然又把目光投向李布衣,问道:“李兄是从白玉京中而来?”
“不错……”
李布衣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把对黄药师说过的话,又原封不动的,对欧阳锋说了一遍,只是他对欧阳锋却加上了几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