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战场之外飞来了一个雪球,哐的,砸严鹏耳朵上去了。
他耳朵通红。
“破碗!”
他的尖叫声卡顿一下,叫得更凄厉了。
碎碗突然跑过来扑倒了他。
哐叽一声,他整个人被砸进雪里,雪沫溅起,震动一下,又恢复平静。
碎碗想笑却笑不起来,咧着比哭都难看的笑脸。
“哥……”
严鹏推开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怒气冲冲的走了。
碎碗从雪地里爬起来,看向隔壁墙头。
果然,没过多久,商系舟的脸从下面探上来。
准确的是被围巾包裹,露着一双半阖悲苦的眼在外面。
他一手扒着墙,一手朝碎碗招着,像是在得意的炫耀他帮碎碗报仇了似的。
碎碗气不打一处来,弯腰,三两下迅速的捏一个大雪球,就朝他脸丢了过去。
准头很好。
嗖的一下。
商系舟就从墙头掉了下去。
那边噗通一声,就没影儿了。
碎碗等了半天,都没看见他爬上来,手脚冻的冰冷,她钻进屋子里烤火,一会儿再出来,还是没人。
她用脚踢着雪,心想,真小气。
碎碗在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墙头也没有人再趴着看了。
她气得折一根棍子,插在雪人腰间,剑指隔壁。
除夕夜,安福胡同的孩子穿着棉袄在巷子里串门打闹,爆竹从里到外,一直响到夜的深处。
严家有守岁的习惯。
俩孩子在家里坐不住,跑出去了,各家门口都点着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