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叔对我来说,比我父亲都重要,阿碗介意给关叔敬杯酒吗?”
阿碗拿过廖功手里的酒坛,噗通跪在地上,拔开酒塞,举起,“三哥,阿碗和你休戚与共,关叔待你好,我自然要将他当成亲爹侍奉、供养。”她将酒哗啦啦倒在碑前,酒急促洒落,酒珠崩飞,尘埃起落,掩盖住她语气里莫名的悲伤。
“关叔待我,也是极好极好的。”
声音轻若柳絮。
若没有关叔,商系舟就死在了十年前那个除夕夜。
若商系舟死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并且从这个面位里出不去。
……
日子是以一种极平常的速度继续的。
桂花翘翘的开了,又灭了,香如火一般息了。
菊花开罢,草木衰败。
安福胡同的乞丐多了。
商系舟每遇到就撒银钱给他们。
因着他大方的缘故,许多乞丐都往这来乞讨,希望能过一个暖冬。
严婉儿又得了一个钱匣子。
檀木的匣子就跟鱼缸似的。
小金鱼儿在里面摆动尾巴,一尾煽动,就是硬币碰撞的回馈声响,丁玲玲,哗啦啦,脆生生的好听,听之不倦。
阿碗打趣儿似的,笑着说:“三哥,你是不是瞒着我,藏了一个聚宝盆?”
米放进去,隔一夜,米缸溢出。
钱放进去,隔一夜,老鼠跑动般,全搬到这里来了。
盆满钵满。
声声哗然。
商系舟好像给钱给上瘾了似的,天,送来一匣,一匣接着一匣,扑鱼捞虾般,筐满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