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湍流。
最后成了天灾。
苏婉仪嚎啕大哭。
一个人不久前曾在她面前消失在水里。
活生生的被淹死了。
好像她哭,就可以把河堤冲坏,救那女子出来一样。
苏婉仪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荷菱的手帕擦着她脸上的泪痕,她声音颤颤的安慰,“阿碗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可这些话根本安慰不了苏婉仪。
怎么可能没事?
下一个沉塘的人就是她了。
她在国外有喜欢的人,不是文良,她根本不可能和文良结婚的。
她贴着荷菱衣裙上,纵横清晰的花纹丝线带给她冰凉的触感。
苏婉仪跪坐地上,紧挨着荷菱的脚边,趴在她腿上哭。
哭声并不大。
被压抑着,紧贴着地面,低沉孤孑的。
这个屋子对她来说,仍然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没有改变。
仍然是个鬼屋。
只是到了如今,她与荷菱一样,相依为命,成了无依无靠的鬼。
她泪眼莹莹,润湿了罗裙。
窗口的明月昭昭高悬,月光轻薄的撒进来,只徒增惨白。
很快,苏婉仪就枕着荷菱的腿睡着了。也苦累了。
荷菱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擦着她脸上的泪痕。
月光照着地堂,她哼着李阿嬷教她的湖南民歌,韵律丰富,语调都多。
苏婉仪猫似的轻哼一声。
慵懒含糊的问:“这是什么歌儿?”
然后又没了下文。
荷菱去看,只见她又睡了过去,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阿碗。”
没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