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出奇的少。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挤。
严婉儿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便笨笨的安慰。
“三哥,阿碗在的。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人人都道秋风萧瑟,都是自古逢秋悲寂寥,偏刘禹锡说我言秋日胜春朝,偏他能看出一点好来。
就像人人都说商系舟不是好人,可偏她能看出一点好来,偏她愿意跟着商系舟一块下地狱。
商系舟笑着将她拉到佛龛前,合手摆了摆菩萨,嘴里叼着的烟还没灭去,蓝色衬衫上的血迹清晰,他一笑,烟“噗”的一下,团团的从他鼻息和唇齿间逸出,他的话也难得含糊,不在意似的。
“三哥不会有事的,有阿碗和菩萨保佑,三哥吉人自有天相。”
他揖手,连香都没燃。
严婉儿的心思都在他身上的伤那,仿佛自己心里也结着痂,奇痒无比:“三哥,我帮你涂药。”
“好。”
商系舟牵着她出去了。
他将淡蓝色衬衫扔在地上,赤身坐在石凳上,严婉儿心疼小心的给他涂药。
他正吩咐着廖功准备后事。
但是对于那场望天阁的刺杀,他却绝口不提,像是怕吓到严婉儿。
丧事从简。
倒有一些政客听闻商系舟受伤的事,前来慰问,才知道他母亲去世的事。
进屋上香,拜了拜。
商系舟瞒着他妈的存在,也就没人知道她是抽大烟死的。
严婉儿小声的问:“三哥,刺杀你的人找到了吗?”
商系舟将她肩膀揽过来,笑着摇头。
“别担心。不一定冲我来的。”
她也不清楚,但是廖功说刺杀的人意图很明显是冲三哥去的,并且骂了三哥。
但是严婉儿没说。
只是抿唇,然后点头,乖乖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