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鬼点头。
然后一字一句的给念下来,并不生疏,反而声线青涩好听,像是秋日枝头最后的小柑桔。
叶岁晚把钢笔递给他,“那行吧,没问题你就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落水鬼脚丫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仰头笑着看她,理直气壮:“好人,我没名字。”
叶岁晚气得拿食指指着他,憋出来一句:“你真是一穷二白!”
落水鬼不服气。
“我不穷!”
摊开手掌,手指骨节隽秀,像是常年在深海之下,被泡得发白,白腻却不显苍白。
手里面攥着一粒粉嫩的珍珠和融成豆的金子。
叶岁晚准备拿起来看看的。
被他得意收起来了。
这些金闪闪的东西都是从来往沉没的船上掉下来的,它们被装到箱子里,箱子沉了,破了。
然后露了出来。
他和水底的鱼群、乌龟、鳄鱼打架,好不容易才抢到一点的。
本来还准备拿给好人。
可她说自己一穷二白。
落水鬼决定只能给她看一眼,不能给她了。
叶岁晚将契约拍在桌子上,不去看他手上的东西,用十分遗憾的口吻,“那我就不能带你上岸了。”
落水鬼十分迅速地将珍珠和金粒塞叶岁晚手里,语气不满,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你说了要带我上岸的。”
叶岁晚摊手,“那没办法呀,你没有名字,签不了契约,我就不能带你上岸啊。”
说完折起契约,转头就走。
落水鬼心想,无情。
然后喋喋不休,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