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男人和小孩儿在外面方便,方便时还会问路过的人。
‘吃了没!’
地上随处可见地雷,污水横流。
一不小心,敞开的木门里就会泼出一盆脏水。
庄静紧跟着余壮走得很是辛苦,根本不敢有一丝分神。
不然,很容易中招。
这样的生活环境也是她第一次见,余壮面不改色地一路与人招呼着,可见能在此生活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庄静觉得,若是换了她可能一天都待不下去。
环境差不说,连木板房也是四处漏风,拇指粗的缝隙随处可见。
只要屋子里亮着灯光,根本不用特意偷看,便能从缝隙处看个一清二楚。
她无法想象,进入严寒的冬季要怎么过。
在这滴水成冰的北方,冬季可达零下三十多度。
住在这四处漏风的棚户里,最起码的保暖都达不到,早上醒来入手绝对是冰块。
庄静想想就觉得冻得受不了,换爷俩住在这种地方,冬天不出两个月就会被冻死。
…
“到了,这就是我家。”余壮停在打满补丁的木门前,道。
“这里的房子都是租来的,有专门的把头收租金。
超过三天给不出租金,就会被赶出棚户村。”
“余叔,这里的租金应该不高吧!”庄静思绪回笼道。
“哪能不高哦,像我家住的屋子一个月要半块大洋。”余壮摇头低声道。
庄静见余壮进屋,正准备跟着进去,却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下脚了。
不足八平米的木板房内,堆满了各种零碎东西。
一张帘子将屋子分成里外两间,撩开的帘子内有一张大床和一张上下床。
说是大床,其实就是几块木板拼在一起,下面垫着几块石头。
上下床倒是用木料制成,宽度不足一米。
屋里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还有一股呛人的烟味儿。
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小条桌,外加几个树墩子。
一个妇人在泥瓦炉子上做饭,庄静闻那味道,便知是一锅野菜汤。
两个面黄肌瘦的姑娘,约十五六岁,头也不抬地坐在窗前飞针走线地缝补衣服。
看那篓子里的几件衣服,明显是男人衣物,角落里还有两个大木盆、洗衣棒。
庄静立马想到浆洗衣服这个活儿,看那样子余家母女平日里就是以此为生。
另外四个孩子没在家,想来是一早找活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