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妈妈是为了他考虑啊,时青心里波澜不惊,感情他妈妈是忘了五年前他是怎么跟女朋友分手的。“老爷子下来了。”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众人闻声抬头看向旋转楼梯,苏老太爷苏镇远那怕八十了,身子还硬朗的不行,头上还有些黑发呢,他平时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笑起来时便慈祥和蔼,他穿着唐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笑着和众宾客打招呼。可时青的目光却凝驻在苏镇远身后,那个穿着大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苏天翊。苏天翊的长相变得成熟了,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更加摄人,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露出光滑洁白的额头,斜飞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凌厉深邃的双眸,目光所及,遍是寒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轮廓线条清晰凌人。一米八七的个子,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他穿着一双长靴,裁剪完好的大衣将身材线条展露的一览无遗,完美的无可挑剔。不知怎的,时青看着现在的他,总是想到五年前那个面如冠玉,笑起来春风和煦的少年,他似乎是再也见不到了。五年了,二人再次相见,彼此的目光莫名的交汇在一起。苏天翊神色复杂,淡淡的扫了时青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而后跟着他爷爷一起走进了大厅,同众人攀谈在一起。因为苏天翊回来参加宴会,好多人想求他办事,纷纷上前套近乎,邱佩兰也有些局促,不知道该不该凑进去求一下苏天翊,时青站在人群的边缘,这种场面的权贵太多了,他们真的凑不进去。不过因此,时青也得了空,没那么尴尬,他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视线刻意避开苏天翊,心里不知怎么回事,见到他之后,心底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刺痛的感觉,并且这种痛苦越来越明显,疼的他眉心一蹙,捂着嘴咳了一声。苏天翊一下就从喧闹声中听见了时青的咳嗽声,他的眼神克制不住的越过人群看向时青。时青的脸有些惨白,清冷的面容越发脆弱了。“咳咳,”苍老的声音中不失威严,苏镇远一把拽住苏天翊,低声说:“你个臭小子专心点儿,别老是动不动就看人家。”“知道了,爷爷。”苏天翊不情不愿的回答,依依不舍的收回担忧的眼神。时青丝毫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他五脏里翻江倒海的疼,等手从嘴上拿下来时,一条细微的血迹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异常刺目。他跟没事人一样收回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给我敬酒心底刺痛难忍,却不是情绪方面带来的痛苦。时青的心揪了起来。邱佩兰站在他旁边,眼巴巴的往权贵中央瞅,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的不适。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喧闹,门口的警卫送着几个人走进了大厅,为首的是苏天翊的父母和他哥哥,他们都身兼要职,却也在苏镇远八十大寿的日子赶回来尽孝。人一到齐,众人就开始落座了,偌大的宴会厅有好几桌席面,苏老爷子和苏天翊的父母都在主桌,时青和他妈妈坐在其他席面上,连上前敬酒的资格都没有。时青倒是乐的清闲,他悠然自得的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大场面的宴席,菜品的味道都很不错,他夹了一筷子菜还没吃到嘴里,桌子对面忽然站起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拿着一杯酒不怀好意的看着时青,说:“早就听说老时的小儿子回国了,今天这么大的席面他怎么没来呢?”“不是说人还在深圳没回来吗?”旁边有人立马接过话冷嘲热讽的说,“是不是遇到点儿什么麻烦啊,就我们跟老时这交情,只要你们开口,叔叔们能帮的一定帮。”邱佩兰的脸立刻有些僵硬,就像时青说的那样,时泰安和时铭出事那么久,他们时家把该走的路子都走了,可是没有一点儿回应,现在这些落井下石的小人说这些话不就是打时家的脸吗?“这件事凭我们的本事都解决不了,叔叔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时青不卑不亢的回怼他们。“今天老时不来,咱们这个酒喝的多少没有意思啊,不如就让时小少爷替你爸喝两杯。”这些人看不到时家人出糗是不肯罢休了。可时青是个什么性子啊,清高自傲,不服输,他当时就举起酒杯,笑道:“来,叔,我敬您。”想跟他比喝酒,他这辈子都没怕过谁!一杯烈酒下肚,时青只感觉又回到了当初征战商场的样子,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真是久违了,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桌子对面举着酒杯一脸茫然的“叔叔们”,笑道:“晚辈先喝了,叔叔们可不能赖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