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之被秦清玉所说的事情惊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比这更悬的还有呢,我算是身受其害了,每次上课的时候,只要我一溜号,她肯定知道,经常提醒我注意听讲。”秦玉清撅起了嘴。
“该不会是你上课的时候总是在想班上哪个男生吧?”龙萧飞笑着说了一句。
这要是搁别人身上,就这句话足以翻脸,可是这秦玉清还真是块奇葩,竟然一点儿窘态都没有,直接点头承认了:“是啊,那时候是青春少女,心里总有些想法的,可是每次自己的小秘密都能被这丫头发现,这真让人无法忍受,再加上后来白若被淹死的事,我妈就去找老师给我调座位,竟然没人肯跟她一座,老师就把她单独安排到最后一排门旁边的地方,再后来她就转走了。”
“那她是什么时候转走的?”龙萧飞问了一句。
“上初三了吧?”秦玉清又想了想,然后肯定地点点头:“是初三下半学期,一开学她就没来,老师说她转学了。”
李映之和龙萧飞面面相觑,原来林雪雁小时候是个遭人嫌弃的怪小孩儿。
又东扯西拉地聊了一会儿,告别秦玉清出了美容院,李映之对龙萧飞说:“你和林雪雁可是高中同学,对她却一点儿都不了解,还要到这里来问别人,可见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是个学霸,根本不关心班里的八卦。”
龙萧飞白了李映之一眼说:“才不是那样呢,我曾经回母校查过林雪雁的档案,她毕业的学校就是秦玉清的母校,可秦玉清说她初三下半年根本没上,前几天我曾去教育局查到了她中考的试卷,还有休学半年的证明,就是说那时候她并没有转学,只是休学半年,在考试的时候她参加了,只是没有和同学们联系,同学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可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我和雪雁同班的时候,她确实是个有些孤僻的女生,总是独来独往,一双黑眼睛不知道藏着多少心事,现在想来,她是有意回避大家,所以特别不合群。”
“你是怀疑她这段时间的去向有问题?可是……”李映之突然给了龙萧飞一拳,然后有点儿生气地说:“老谢,你不厚道,你分明是在怀疑雪雁嘛,你怎么可以不信任她。”
“谁说我不信任她,只是她的思维有些混乱,我帮她理清罢了。”龙萧飞根本不承认。
“嗯!林雪雁的硬盘碎片太多,是得整理一下。”李映之倒是可以同意龙萧飞这个说法,说到这里李映之突然话头一转,脸上带着龌龊的笑容说:“你小子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暗恋林雪雁啊。”
“哎哟!”话音一落,李映之脑袋上就挨了一记铁拳,龙萧飞已经快步走远了,李映之在后面一边小跑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说这事就急,大家都看出来了,就你们俩装,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情商真低。”
龙萧飞突然停住了,后面跟上来的李映之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李映之有些不满地说:“你怎么急刹车也不打招呼啊。”
龙萧飞回头看了李映之一眼,撇嘴一笑:“说起情商这点我可真比不上你啊,我们虽然是高中同学,但只在一个班一年多,后来不是分了文理科吗,我学理,她学文,就分开了,再说那时候年龄都小,都可腼腆了,总往女生跟前凑多不好意思。”说到这里龙萧飞话锋一转:“如果真象秦玉清说的那样,林雪雁提前可以看到别人的生死,你说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换了谁都会崩溃了,而且又能读心,读出来又必须替别人保存秘密,怪不得林雪雁的父母会不顾手术的风险,硬是让表哥给她做了那手术。”
“是啊,我现在倒觉得,林雪雁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天有可能是预感到了父母的死亡,却不能够出手相救,说出来别人又不相信,所以才会那样的吧,我觉得丁晨阳给雪雁做的那个手术倒真的是在救她,手术很成功,她失去了那些特别的能力,但是生活却变得正常了,于是整个人也开朗起来,只是丢失了一些记忆罢了。”说完这些李映之叹了口气又道:“原来做一个普通人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做一个普通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这话包含着多少人生哲理,只是很少有人可以参透其中的奥秘,龙萧飞也跟着李映之叹了口气,然后说:“我们去看看雪雁吧,以前赵宇修说她小时候是个挺不容易的小孩,求我在看到她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不要太过惊讶,赵宇修肯定是知道她不同寻常的地方,一直想努力保护她,他是个好哥哥。不过,我有些担心林雪雁,自从上次失踪后被表哥取出芯片,林雪雁说记忆有些恢复,而且很明显,那些被压制住的能力也在恢复,这段时间她应该是很痛苦的。”
“好吧,最近小修去国外搞摄影去了,朱晓晓也回秀山矿了,家里只有她自己,应该挺孤单的。”李映之表示赞同。
两个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林雪雁所在的小区,上了八楼叩响林雪雁的门,足足敲了五分钟,门竟然没人开,龙萧飞看了看李映之:“难道没在家?”
李映之抄起电话就拨了林雪雁的号码,已经关机。
“怎么办?”李映之有些紧张起来。两个人正不知所措,门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龙萧飞马上又敲了敲门喊道:“雪雁,是我啊,龙萧飞,你在家吗?开门!”
门慢慢打开了,林雪雁倚在门边,只露出半张脸来。
“你怎么了,敲那么久才开门,家里有什么事情吗?”龙萧飞连忙问道。
“没有,只是我在睡觉了,睡得太死,刚刚听到声音。”说完林雪雁把门开大一些,然后让了让身体,示意门外的两位进去。
屋里有些暗,窗前的画架上支着一副油彩未干的画,画面上是一个穿着白袍子的人,那人长得很清瘦,腿又细又长,在眼睛的位置,只是两道白闪闪的亮光,根本没画眼珠,那道白得发贼的精光看上去有些吓人。
“雪雁,你这画的是谁啊?”龙萧飞指着画问林雪雁:“是你提过的从地狱之门出来的人吗?”
“嗯……是他们,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的窗下,眼里带着杀气,弄得我睡不好觉,这不刚补一觉,又被你们吵醒了。”林雪雁一脸倦容,不停地打着哈欠。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和李映之不走了,你把小修的房间借我们住一宿,我们也会一会那些地狱之门的客人。”龙萧飞说完看了看李映之。
李映之笑笑,好象在说:哥们儿,想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