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利不得不专注对付他手里的剑,忽地,一声撕裂苍空的惨叫飞出来,震的人魂惊胆破,望去,只见吕澈另一只手玉扇一晃,血雨纷飞,洪利捂住眼睛跌下马来,地上滚着一团带血的眼球。
&ldo;主帅……&rdo;他的副将反应过来,打马过去将人救回去。
&ldo;公子。&rdo;蔡楚也不含糊,几乎是同时,将摇摇欲坠的吕澈扶下马来。
&ldo;不碍事。&rdo;他摘下青铜面罩,绝美的面容苍白,&ldo;紫端那边怎么不发动夹攻?&rdo;
蔡楚把他扶进大帐,&ldo;刚才探子来报,南循王爷那边军队异动,不知发生何事。&rdo;
&ldo;你派人去接个头。&rdo;吕澈道,语气从来没有的虚弱。
且说文季瑶这边,得到洪利被吕澈出其不意刺出一只眼球跌落下马的消息后,立即点兵唤将,强势出击,斩获不少粮糙辎重。
&ldo;公子,洪利跑了。文大人在外面候着。&rdo;几个时辰后,吕澈醒来,蔡楚进来道。
&ldo;请进来。&rdo;
文季瑶早目睹过这位如玉公子的风姿,然这次进来一瞧,当下怔忪片刻,面如冠玉略带疲态,文人笔下所有华丽的辞藻堆砌起来都不足以喻其精,真谪仙也。迂腐了几十年的夫子忽然领略了旖旎的心境。
然转瞬就被家人生死未卜的困境和当下的局势所打断情思,道:&ldo;公子伤势如何?&rdo;
&ldo;不足挂齿。&rdo;吕澈只寒暄一句便问道:&ldo;紫端因何离开循州?&rdo;
&ldo;敝国京城有变。&rdo;文季瑶简明提了提刘伩叛变的事儿,按照刘挚交待的传话给他:&ldo;公子不如暂且前往循州安身,伤好之后再作打算。&rdo;
吕澈半眯着眼睛靠在雕着山茶飞鸟的黄梨木的榻上,一头青丝用玉簪挽起,伤情丝毫掩饰不住他的风华绝代,他喝了口温水道:&ldo;文大人,借你兵马用用,明日五更点给我。&rdo;
文季瑶略一沉思,便知他要去京城帮刘挚,欣喜之余却为忧心不已:&ldo;公子的伤势……&rdo;
&ldo;文大人,就这么说定了。&rdo;吕澈端茶送客,他需要多一点时间来养足精神,来不及细说原委。
京城之内。
刘伩的人在一天之内控制了九门的进出口,弓箭手驻守在城墙之上,只要看见信鸽飞过,一律she杀,故而消息半点都传不出去。
皇帝刘丛被困在皇宫高墙内,调兵的圣旨写了一道又一道,想尽办法却送不出去。
宫里的情况都这样,更不要说南循王府了。叛军是在夜里起事的,秾辉当时尚未安歇,只听咣啷一声,王府的大门被撞开来,她披上外衣出去,远远就瞧见不可一世的身穿红袍,腰悬蛟龙玉佩的刘斑。
&ldo;皇嫂,又见面了。&rdo;
秾辉强自镇定下来,&ldo;玳王殿下深夜破门而入,不知有何贵干。&rdo;
&ldo;皇嫂难道没听到街上的动静?实话说吧,京城,乱了。就算本王不来,也会有别的人来,毕竟,皇嫂的美色,放眼整个京城,也是首屈一指的。&rdo;刘斑轻笑道,他甩了甩袖子,双手背在后面,绕着秾辉走了半圈,偏过头道:&ldo;皇嫂莫怕,既然本王来了,会护着你的。&rdo;
秾辉心里嗤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哼。
&ldo;人带上来。&rdo;刘斑又一挥手。
一个反绑手臂的人被推搡到秾辉面前,借着灯光定睛一瞧,她垂下眸子,&ldo;符川舅舅,你几时得罪玳王殿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