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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奶奶想，日后大小姐进了王府，她是正经主子，少不得要给王爷荐个侧妃什么的，自家妹妹自然是最好的人选，既博了贤良的名，又不叫外人分了宠，这事儿就算奶奶不说，大小姐心里也有计较的。&rdo;闫氏道。

&ldo;妈妈的意思是让我跟她说去？唉，那丫头，妈妈你不知道，浑身长刺儿，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的。如今赐了婚，越发不敢惹她。&rdo;方姨娘泄气道。

&ldo;奶奶说的哪里话。她纵做了王妃，见着自家长辈还是要敬三分的，奶奶何必轻贱自个。再不成，奶奶在老爷枕头上吹吹风，老爷是个男人，怎不明白王爷女人多，哪儿能守着王妃一个，咱们沈府不做打算，自然有别的人家盯着。万一其他姬妾生下世子，日后堵心的不还是沈府。&rdo;闫氏挑着三白眼睛说的头头是道。

方姨娘听的心服，正盘算着如何跟沈叔伦说来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气道：&ldo;芩丫头的事儿要赶紧说定，年前她跟老太太去三星观打醮，不知碰上谁家的公子哥儿，回来后魂不守舍的，居然打发丫鬟私给玄清道长送信打听人家姓字名谁，你说可气不可气？&rdo;边说边拭泪：&ldo;我是做的哪门子孽，养出这样没脸的丫头来。&rdo;

闫氏方才悟到进门之间方姨娘为何对柳儿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事要是让沈老太太知道了，秾芩还能讨到好儿。

&ldo;要我说啊，芩姑娘是个极聪明的。听下人说，那次老太太带姑娘们在三星观遇到的那位公子哥儿，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模样教养都叫人夸奖。没准儿老太太也为姑娘们打听过呢。&rdo;闫氏笑道。

&ldo;妈妈别扯远了。&rdo;方姨娘一脸不屑，&ldo;顶多也就是个世家公子，老太太看得上，我还未必舍得把芩丫头给出去呢。&rdo;

说罢，从手上取下来一个翠绿的镯子放到闫氏手里。

闫氏稍做推却，脸上的笑容绽开了些，眼儿眯的几乎看不到浑浊的眼珠子：&ldo;那婢子再寻个机会到大小姐面前说道说道，奶奶这边也要和芩姑娘说清楚，趁大小姐还没出府，多过去走动。&rdo;

却说这日秾辉在老太太房里看丫鬟打络子，繁霞端了一盘益母红豆糯米糕来，&ldo;方姨娘那里做的，婢子恰好去传话，见着了非让带回来给老太太、大小姐尝尝。&rdo;

沈韦氏伸手夹起来一块，仔细瞧了瞧道：&ldo;她娘家原是行医的，我倒忘了，她刚进府的那会儿常弄药膳吃的。&rdo;

&ldo;可不。如今她也懒了，这次是想起来教芩姑娘做法，索性多做了些。&rdo;繁霞笑道。

沈韦氏指指盘子：&ldo;辉丫头你也吃些，这益母糙、红豆虽是平常，养血活血却是最有效的，对女孩儿家再好不过。&rdo;

秾辉听了她祖母的话，拿起一小块尝过，道：&ldo;老祖宗说不错果然是不错的。&rdo;

老太太呵呵笑一阵，叫繁霞带着丫鬟婆子下去，秾辉知她祖母有话说，便打趣道：&ldo;老祖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do;

&ldo;你这个混丫头，&rdo;沈韦氏在秾辉额头上戳了戳，&ldo;是你妹子秾芩的事。方姨娘想让她与你一同进南循王府，明里暗里在我跟前提了几次，我一直没松口，就等问过你再做打算。&rdo;

秾辉惊色道：&ldo;方姨娘要把芩妹妹送给南循王做妾？这事、这事我如何做得了主，好歹禀告他才行。&rdo;

&ldo;你爹原是不同意的。我们家通共三个丫头，两个送给被废的太子，真真叫人笑话。后来方姨娘跟他说芩丫头木头人似的，日后寻婆家，做主母怕拿不住小妾，偏房又受气。况你进了王府，也需要个伴儿不是。照着大乾朝的祖制，王爷至少纳十二位侧妃为他开枝散叶，与其叫别人得了机会，不如给你妹妹。&rdo;老太太道。

秾辉听了思忖：原先在京城的时候，父亲宁可被流放都不肯把我送进太子府，如今他失去储君之位，不过是个偏安西南的王爷，沈家竟主动送个侧妃给他，说不通啊。

难不成全是为了巩固我将来在王府的正妃地位。

想着她摇摇头，&ldo;好祖宗，你告诉我，父亲怎么突然转了心性，看中南循王的前程了，主动送芩妹妹进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