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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文季瑶伏首道：&ldo;臣有罪，臣一直不让太子……，是、南循王私自结党。&rdo;

&ldo;昔年隋文帝废长立贤的教训文大人可还记得？&rdo;刘丛挪挪龙躯坐正道。

&ldo;臣不敢忘。隋文帝驾崩前后悔不迭，直喊&lso;独孤误我，独孤误我。&rso;，圣上下旨废太子前夜，臣也想过这件事。&rdo;文季瑶道。

&ldo;以你看，朕会不会重蹈隋文帝的覆辙？&rdo;刘丛趋身面向他道。

文季瑶脸上有些失色：&ldo;臣请皇上万不可有此想法。太子仁慈英明，不是隋炀帝之流可比。&rdo;

刘丛翘着龙须道：&ldo;文卿这些年学会了圆滑啊，呵呵，朕换个说法问你，当初满朝文武上书废嫡立贤，你为何千方百计和皇后联起手来阻止朕？&rdo;

文季瑶哑了一会儿道：&ldo;陛下，臣身为前太子太傅，自然希望辅助他登基。臣只是出于私心，并不是以为南循王比当今太子殿下更适合绳继大业。&rdo;

刘丛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扔到他面前，道：&ldo;在朕面前你一句实话没有，该当何罪？&rdo;

文季瑶颤颤兢兢地匍匐向前，扫了一眼奏折后流着大汗道：&ldo;郭荣大将军说臣有拥王另立之意，臣不敢存此心。臣舍不得南循王是真，可出任循州一职乃是圣上钦定，不是臣主动谋求的，臣冤枉。&rdo;

&ldo;踢棍子都踢到朕这里来了，文季瑶，你胆子不小。&rdo;刘丛拍了一下椅子道。

文季瑶宽大的袖子垂到地上，嗓子像公鸭那样难听：&ldo;拥王另立这顶帽子扣的太大，臣万死不敢接受。&rdo;

刘丛看着文季瑶，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ldo;如果朕有意让爱卿拥王另立呢？&rdo;

&ldo;臣万死，臣不敢。&rdo;文季瑶吓的伏在地上筛糠。

&ldo;你此去循州，规谏南循王修身养性是首要的，但循州西南边防，异族虎视眈眈，你切不可忽视军务。朕给南循王留的是条活路，能不能自保就看你们自己的了。&rdo;刘丛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铅，灌人耳脑。

&ldo;臣谨记圣上教诲。&rdo;文季瑶再次俯首磕头。

刘丛：&ldo;早日到任上去吧。&rdo;

文季瑶退着快步出来，迈出宫门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正回味刘丛那句&ldo;如果是朕有意让爱卿拥王另立&rdo;的话，突然被眼底的一双黑底皂靴惊的站住。

他猛地抬起头，朝横在自己眼前的人行了个礼，道：&ldo;张大人。&rdo;

&ldo;文大人这是？&rdo;说话的是参知政事张颐，此人长着一张方脸，面有髭须，见文季瑶魂不对舍地从御书房退出来，目光略略诧异。

文季瑶拉着他的袖子往旁边挪了挪，叹气道：&ldo;老夫也不知道是做了哪门子的孽，被郭大将军参了一本，圣上震怒，唉，不提了。&rdo;

张颐看着他摇头丧气的样子，不冷不热道：&ldo;文大人位高权重，难免被人挑刺，不像我等无足轻重之人，呵呵，想让人参一本都不够资格。&rdo;

&ldo;唉。青敏你这是哪里话……你与我去循州，一同开疆辟土如何？&rdo;文季瑶酸腐半天，最后压低声音道。

&ldo;文季瑶，你休要说的好听。循州那鸟儿不拉屎的地方，你自去放逐就罢了，拉上我做甚？&rdo;张颐脾气不太好，一听他的话，气的八字胡齐齐向上翘。

&ldo;青敏兄……&rdo;

&ldo;多谢好意，小弟志不在循州。&rdo;没等文季瑶再往下说，张颐就甩甩袖子，抬脚而去。

文季瑶拈须笑笑，对前来接他的小厮道：&ldo;拐了陛下一个能人，去簋街多买些吃食带回去，老夫今晚要喝痛饮几杯，哈哈哈……&rdo;

张颐往宫里面走着，隐隐听到身后文季瑶的朗笑，预感不好，觉得脚下被缀了铅块一样，每朝前走一步都极其沉重。

&ldo;老匹夫。&rdo;他狠狠地咒了文季瑶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