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再晚来一时半刻的都不用传旨了。
义公朝长公主行完礼,赶紧传达了天子的旨意。
长公主起身行礼,道:“领旨。”她指指大皇庶子和皇贵妃,说:“把这二人抬回去。”
大皇庶子和皇贵妃被像拖死狗一样拉了出去。他们的随从则继续挨大棍,直到全部被打烂彻底断气才被披甲人拖走。
长公主踩过满地鲜血,出了院子,去到天凤宫,见到天子,叩首行礼,“皇贵妃带着大庶皇子在天凰宫行凶打晕母后的客人。母后生产在即,不宜受到惊扰,我做主擒下二人及其随从,施以惩戒。今遵父皇旨意,已令人将皇贵妃和大庶皇子送回去。”她顿了下,又说道:“父皇曾下旨,后宫不得打扰母后养胎,后宫诸众无宣诏不得踏足天凰宫。我朝律例,抗旨不遵者,诛。”
天凤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端端正正地跪地叩首的长公主。她是在请旨斩杀皇贵妃和大庶皇子,但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皇贵妃虽是身份尊贵的公府嫡女出身,却为妃妾,正室生产,哪有妾室带着庶子上前的份。皇后生产,关系到的是江山社稷安稳,再是谨慎都不为过。
天子说:“大皇庶子年方九岁,不满十二未成丁,可赦其死罪,故罚其禁足。皇贵妃为朕生育子嗣有功,故留其性命贬为宫人。你护母有功,朕自有重赏。”
长公主叩首:“儿臣告退。”起身,昂首挺胸地走了。
她回到天凰宫去看望裴三郎。
裴三郎已经醒了,捂着肚子蜷在榻上。
镇国夫人、医匠和宫女、宫侍陪在旁边。
众人叩首行礼。
长公主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她站在距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对镇国夫人和裴三郎说:“母后待产,现今天凰宫的大小事务由我掌管。皇贵妃带着大庶皇子在天凰宫行凶,已受严惩。”她吩咐身后的宫侍:“去抬一百两金子来。”又嘱咐句医匠这几日好生照看裴三郎,转身离开,去找她母后。
她刚到门口,便顿住,低头见到鞋上沾有血,又去换了衣服和鞋子这才去到她母后的宫里,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母后。
皇后轻轻地“嗯”了声,自是没有意见的。她的肚子突然疼了下,紧跟着便是一阵阵的疼。
长公主见到皇后神情有异,问:“母后怎么了?”
一股热流涌出,像是羊水破了。皇后叫道:“要生了。”
随侍女官、宫女和宫侍们早有准备,当即把皇后挪去房产,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长公主当即派人去通知天子,再派人守好天凰宫大门,以免有不怕死的在这时候来添乱。
她父皇是庶子继位,后宫里的那些成天变着法子想让她母后生不出嫡子,也好像她父皇那样庶子继位。可她们都不看看,她父皇的庶出兄弟们现在还有没有在世的,就连她父亲的嫡亲叔叔、以及叔叔家的嫡子们如今也一个不剩了。庶子继位,注定是血雨腥风。
皇后要生了,不仅宫门被重兵守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宫殿门口都增派了披甲人,护得水泼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