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离开后没有多久,谢逸歌急匆匆跑回方若宁这里,“妈,弦歌来过没有?”
他刚才没有耽搁多久就追过去,原以为她真的回到了律所,没想到他追到律所,结果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而后他开着车子在外面乱转,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她的影子。
最后,他想到了方若宁这里,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方若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刚才来过,已经走一会儿了。”
“你,怎么能让她离开?”谢逸歌气急败坏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急得满头冒冷汗,心里的感觉也越来越不好。
“到底怎么了?你们这一个一个……”方若宁挑了挑眉。
谢逸歌情急之中,撂下了一句话,“这下,你可以满意了,弦歌应该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世了?”
“你说什么?”方若宁大吃一惊,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她犹豫了片刻,抬起头看谢逸歌,可有些话也没有说出口。
“我去找弦歌。”谢逸歌没有多停留,说了一句,就提步离开了这里。
“这……”方若宁彻底懵了,神情僵住,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腿一软,手扶住了沙发一角。
莫名的,她想起了死去丈夫的交代,当时弦歌因为工作在外地来不及赶回来,丈夫临死前,瞪大了眼睛,手臂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有关弦歌的话就说了一句,“千万不能让弦歌知道她的身世!”
说实话,她到现在也不理解丈夫的意思,可心里却生起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方若宁不禁多想了一些,难道弦歌的身世有什么大问题吗?想着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
弦歌从谢家出来,开着车子继续默默的没有目的的乱逛,她想到了楚南渊,可又想到他所做事情的凶险,如果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也不会要盛天的总裁亲自去处理,她忍了一忍,终究没有把号码拨下去?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呼喊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接到顾棉的一个电话,她回了公寓,她想起楚南渊临走时对她的交代,“你要好好的!……”
她会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担心,可她的心里好难过,怎么办?
她不是谢家的孩子?那她是谁家的?等等好几个念头搅得她心神不宁,她甚至有股冲动去刚才谢逸歌撕毁dna鉴定书的地方去把那些碎片拼凑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
她心里清楚洛妍儿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茬,她一定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所以,那些碎片有可能完全是真实的!
可当她把车子开到了那个位置,却没有勇气下去看一眼,她的就连拉开车门的勇气都没有!
进了公寓,顾棉刚好从客厅经过,看到弦歌的模样,惊讶的顿住了脚步,“出什么事儿了?”
弦歌不想她担心,勉强笑了笑,“没事儿,顾棉,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随后,弦歌和顾棉说了两句,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刚合上门,弦歌的腿再次一软,纤细的脊背沿着门板向下滑动,跌坐在门后位置,她一动不动,双手抱着膝盖,也没有开灯,任由一屋子的黑暗朝着她侵袭而来。
十几分钟后,剧烈的敲门声响起,顾棉开门,看到是谢逸歌,就平静的说了一句,“弦歌已经睡了。”
谢逸歌怔了怔,听到这个答案,表情随后松开,可却以强势之姿闯入了门内,并说了一句,“我等她。”
顾棉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几抹为难,好吧,她阻挡不住!
虽然顾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知道一定有大事儿发生,不然弦歌不会是那种表情?好长时间她都没有见到过弦歌这种平静下压抑着某些东西的表情!
“那请谢先生让她好好的休息下!”顾棉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就离开客厅,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直觉上认定弦歌需要静一静,才这么说。
谢逸歌愣住,但是在顾棉离开后,他还是提步走到弦歌房间的门口,伸出手指,打算叩门,可是就在手指即将要触到门板的刹那,他顿住了,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看到弦歌受伤害的人,可偏偏今天的伤害中也有他造成的一份,他怎么能不自责?
谢逸歌凝着清幽的眼眸,笔直的落在门上,似乎想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情况,可最终他犹豫几许,收回了手指。
不过,他也没有离开这里,转身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