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熙熙攘攘,还有大风在雪地上催命般咆哮,林放深知他们不是善良之辈,因此一直等待他们全都吃饱喝足熄了灯才敢出去。
等等!那间屋子竟然守了四个人!
到底是何等重要的东西竟然让四个人守着?由于开门声动静太大,他怕打草惊蛇暴露身份,在窗前又耐心的等了一个时辰,等到那些人打盹,太阳已经出来了。
西域的太阳升得晚,落得也晚,他当初以为是自己的睡得太死,后来才知道这里原本就和鹿琼不一样。
按理说他痊愈了单莺莺不会再给他送吃食,没想到她今日还是来了。
“喂,你说有商队路过便叫你,为何迟迟不露面?”
单莺莺开门见山,巴不得赶紧将这群人送走。
林放盯着她的头巾笑道:“你也知道他们来者不善,我怎会跟一群土匪打交道?”
单莺莺不禁埋汰他:“听说你们鹿琼出了内乱,你又单枪匹马闯西域,不会是叛贼中的将军吧?你根本就不是去找人,而是躲避鹿琼的追踪!”
她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将林放逗笑了,“这打听情报的手段还是相当不错的,像你这么刚正不阿,不惧危险的女子,又习得一手好医术,跟我认识的一个女子很像,我想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一定对你刮目相看!”
听他这般夸赞又有点暧昧不清的话语,又将单莺莺逗得面红耳赤,“哦,肯定是你的心上人吧?要不然怎么会一提起她你就神采飞扬,似乎那人就在你身边似的?”
林放也没跟她打哑谜,点点头。又问单莺莺,“那帮人什么来路,你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吗?”
原本是自己来审问他,怎么他反客为主起来了?
“你惯会花言巧语来套我话,说吧,你是什么将军?”
他觉得目前俩人的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林放便顺着她所想,“我就是犯了点错误,来西域躲避追踪,不过不是朝廷中人。”
单莺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这人来历不小,自然仇人也多。你小心点,那帮人不好惹,不过现在可能都乏了,你若上茅房也绕着点。”
林放像个乖孩子一样一一应下,不忘向她道谢。
他出来如厕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个面熟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到这的。
“瞎老三?”
瞎老三转身看到他,吓得刚要起来,被林放死死用刀抵住,“别动,不然你就被杀了扔茅坑里!”
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今天是倒霉到家了。当初在涟水被他一个烙铁烫得差点见阎王,现在竟然又落到他手里。
“林放,有话好说!”
“你来这做什么?是不是又偷了别人东西?那些人从来的时候就鬼鬼祟祟,你们是怎么出的关?”
瞎老三支支吾吾的交代了自己擅伪装,又偷偷用郡守大人的官印拿路引一事。
“你别杀我,我真没干坏事。只要你能放了我,我一定如实交代!”
如厕也不是商量的地方,于是他用刀抵住瞎老三的腰部,“给我老实点,去厨房说!”
单莺莺师徒此刻忙着接待病人,厨房里安静了下来,他俩关起门来讨论。
论武功他瞎老三是打不过林放的,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一路从涟水到了铅州,就是为了躲避通缉。后来知道涟水冲的兄弟们没死,没了通缉令我就粗心大意了,好死不死被蒋屈抓到,要我为他办些私底下的事。”
蒋屈!看来这人又跟着蒋屈做了不少坏事!
“蒋屈在哪?”
“在西域昆仑十九街,我们没跟着一起去,正是因为他惦记着杨政藏在铅州一带的财宝。”
“以你的身手,就这三十个人应该也能逃走吧?”
瞎老三这回却是栽了大跟头,“我逃了一次差点没把我皮给扒了,那领头的是蒋屈的心腹,其余的都是死士,我哪里打得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