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聋老太才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赫然发现前来抓捕自己的,竟是自家院子里的李怀山。作为一位久经世故的老者,聋老太最初有些困惑,待看清李怀山带着几名公安出现时,她脑海中迅速掠过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顿时遍体生寒,立刻意识到自己已落入李怀山设计的圈套之中。
见到多门掏出手铐,聋老太急忙喊道:“我真的冤枉啊!”“公安同志,我是被人陷害的!”“就是这个李怀山,是他设局让我被你们抓的。”
此刻,聋老太心中惶恐不已,平日里捕雁无数,今日却遭麻雀暗算。多门冷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喊冤?”“你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干投机倒把的事,真是活得糊里糊涂。”“你也不必喊冤了。”“稍后。”“到了公安局。”“你就好好交代自己的事吧!金六,咱们又见面了,这回你没什么好辩解的了吧!”
从今天的种种迹象来看,多门认为,尽管聋老太声称被李怀山陷害,但她说的话或许并非空穴来风。然而,现下证据确凿,也就无须赘述。这位金六,他也不是初次打交道,之前也曾抓到过,只是苦于缺乏证据,拘留几天便放了。而今次被抓了个现行,他若还想狡辩,恐怕难度大大增加。
金六并未言语,只是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李怀山。虽然刚才试图逃跑却被李怀山一脚踢倒,但整个过程金六都看在眼里,亲身体验到李怀山那一脚的威力,他不敢多言。他虽与聋老太相识一段时日,明知这老太婆的身份可能存在问题,但从事这类交易,向来不多问。此刻听到聋老太叫屈,金六明白,今晚自己恐怕是被这老太婆拖下了水,只能自认倒霉。
然而聋老太并不服气,她大声疾呼:“同志!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李怀山陷害的!他纯粹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故意设计让我这样一个老太婆陷入困境,我哪会有坏心思呢?他就是在院子里对我心存不满!”
聋老太紧紧盯着多门,深知今日被李怀山针对,求助于他也无济于事,她猜测李怀山或许是联合了公安一同对付自己,于是打算先从多门这里打开缺口,试图混淆视听。多门瞥了聋老太一眼,笑着说:“老太太,别演戏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在宫里待过的,如今在外面游荡可不太好。”
这句话一出口,聋老太的脸色瞬间剧变,她赶忙反驳:“你可别乱说!你身为公安,怎能没有证据就乱讲话?我告诉你,我是我们街道的五保户,曾经还给子弟兵送过草鞋,家里有街道办开具的证明!你这是血口喷人,小心我去你们单位投诉你!”
对此类情况,多门早已司空见惯,一眼识破聋老太已然心虚,他随即反击道:“老太太说得对,既然牵涉到五保户,确实应当找街道办核实一下,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小李,你赶紧骑车去趟红星街道办,通知他们派人去南锣鼓巷一趟。老太太您放心,如果您真是被冤枉的,届时我会当着大家伙,当着你们院子里的人,亲自向您道歉,您觉得这样可行吗?不过,在证明出来之前,请您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
听闻多门这般回应,聋老太彻底慌了神,未曾想到多门如此油盐不进。以往她仗着年长,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公安,大多都会顺着她的意。但如今多门不吃这套,还揭露了她曾是宫中人的身份,聋老太的心情逐渐沉入谷底,深知倘若此事处理不当,自己怕是要遭受大祸。
面对聋老太的沉默,多门不再理会,转而看向被控制住的金六,笑问:“金六,你是主动交代,还是等我们带到局子里,让你尝尝兄弟们的审讯手段?”
金六是个明白人,清楚自己今天算是栽了,对方显然是冲着聋老太来的,自己纯粹是无妄之灾,被逮了个正着。与其硬扛,不如早些认栽,以免跟公安对着干吃更大的亏。因此,金六垂头丧气地道:“多爷,我认输了。这老太太找我说是要卖点票据,我只是想从中赚点差价,我知道这是投机倒把,我愿意认罪。”
见金六如此爽快承认,多门满意地点点头:“瞧瞧,这就对了嘛,事情不就简单了吗?刚好,离我们派出所也不远,就带你过去一趟,你在所里老实交代,省得我们费劲。懂吧?”
随后,一行人朝着前门派出所走去,路上聋老太走得磨磨蹭蹭。若换做其他时候,这把年纪的老太太,人们多半不愿轻易招惹。然而在这个时代,无论老少,只要有事,都不能蒙混过关。
将金六送进派出所后,多门与值班人员交待了几句,让他们将金六关押起来,随后转身对聋老太说:“老太太,接下来咱们就去你们院子看看。您是五保户,我们也不能随便对待您,即便去您那里调查,也会请街道办的人过去做个见证。您放心,有街道办的人在场,您不必担心我们会冤枉您。”
聋老太彻底被震慑住了,甚至想往地上躺,口中嚷嚷着:“我不去!我这把年纪了,丢不起这个人!我承认,我就是倒卖了点票据,你们抓我进去好了,我认罪!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街道办,是我一时贪心。你们若实在气不过,直接枪毙我也行。对了,李怀山,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在院子里胡说八道,全是我的错,以后我在院子里一定不再乱说话,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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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终于意识到,今天这一切都是李怀山为了报复自己而策划的。此刻,她声称被李怀山陷害已毫无作用,无人会信,但她最担心的是自己屋里的东西被人发现,那时,仅凭认错认罪怕是无法解决问题了。
旁观的小张见状有些同情,而多门和李怀山则较为冷静。多门对此类场面习以为常,早年间清理敌特分子时,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而越是如此表现,越能说明他们曾做过亏心事。
李怀山淡然一笑,回应道:“老太太,您多虑了。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依法执行任务。因您身上存在疑点,所以我们必须寻求真相,若是查无实据,自然还您清白。否则,您家的大儿子、孙子岂不是会误以为我在欺负您?”
李怀山越是这般说,聋老太越发觉得危机四伏,当下瘫坐在地,坚决不肯前行。多门望着李怀山,语气严肃地说:“李怀山同志,既然老太太不愿意带路,那还得请你为我们指明方向。此事关乎重大,既然有疑点存在,我们必须彻查到底。”
这番做法,极为符合李怀山的脾性。
实则。
多门此举并非单纯为了助李怀山解围。
若仅是小事一桩,此刻他或许已劝李怀山适可而止。然而,凭借多门丰富的办案经验以及洞察力,结合当前聋老太的表现及自身所见所感,他深感聋老太身份确有疑点,因此决定深入调查此事。倘若是早先追捕敌特行动中的漏网之鱼,
自然不能任其逃脱。
为此,
他特意调配了所里的一辆边三轮摩托车与一辆自行车,
率队疾驰至红星街道的南锣鼓巷区域,
直至抵达四合院外围的胡同时段,
恰逢被小李唤来的王主任和红星派出所的同仁们在此汇集。
众人于四合院门口相遇,
目睹多门、李怀山带着行为异常的聋老太,红星街道的几位工作人员脸色瞬间为之剧变。
巧合的是,
此番前来红星派出所的正是曾因棒梗入室盗窃事件造访该院落的那位姓黄的老公安。
他同样知晓聋老太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