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季劫对季文成产生了类似怨恨的情绪,那感觉像是小蛇一样在身体里游来游去,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酸痛。隐藏着,隐藏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
之后的几天,季文成几次尝试与季劫交谈,都被季劫躲过去了,他的表情冷漠,如同雕塑一般,总是看着外面发呆。
季文成的朋友打趣着说,季劫年纪轻轻,真是沉得住气,将来一定大有所为。
季文成就笑,说,那也要靠朋友们帮忙。我儿子性格不好,日后多多担待。
那人说,你儿子怎么长得这么秀气?是不是像妈妈?
季文成道,真叫你猜对了。可不是,季劫跟他妈长得一模一样,眼睛、鼻子……
众人哄笑。
季劫简直要烦死了,表面看起来却淡无波澜。
他看起来安静内敛,清清瘦瘦,说话不多,面貌惊人。
给人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
好不容易熬过这些天,临走时季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往机场走。季文成买好了机票,两人还是挨在一起的。季劫戴着墨镜,在座位上躺好,季文成跟他说话他就&lso;嗯&rso;声答应,既不刻意无视,也不主动说话。
最后季文成无奈地叹气,对站在旁边的空姐说:&ldo;请给我一条毯子。&rdo;
然后让她帮忙披到季劫身上。
季劫坐到北京机场,而季文成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航班,他事务繁忙,无法在北京逗留,在季劫走的时候,季文成对他挥了挥手,但无论他如何鼓起勇气,都无法对季劫当面喊出类似&lso;我想你,等你回家&rso;这样的话。
父子俩其实都不擅长跟人沟通感情,而且都吃软不吃硬,时间长了,难免有隔阂。
一下飞机,季劫就在候机室看到了管天任。他存在感不高,默默站在一个角落,但一看见季劫,就立刻挥手示意,季劫想不发现也难。
季劫看着他在人群中艰难的穿越,口中焦急地说:&ldo;对不起,请让让。&rdo;明显是想早一点来到自己身边。于是不知为何心情愉悦,季劫悄悄勾起嘴角,快走两步,到管天任身边。
管天任眼神明亮,看着季劫,说:
&ldo;你回来啦。&rdo;
季劫终于忍不住笑了,他说:&ldo;嗯。&rdo;
在管天任的印象中,似乎从来没见过季劫这样毫无防备、满心欢喜的笑容,心脏&lso;咚&rso;的一声,好像被谁用力捶了一下,让管天任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