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坚毅的抢过话:“我不怪她。”
“行,行。”尘应付着,终于松开了脚踝,“出来吧,该上药了,可能有点蛰痛。”
她嗡里嗡气的、好像是某种盆腔共鸣:“。。。姐姐、您不挑了么?”
尘无奈一笑:“完事了,怎么的、药是你俩自己来还是我给你俩上?”
两人犹豫着打开被子,枕头被染出几块深色。侧头的两人、比目鱼样的神情看着尘。
地上的尘丢过纱布和酒精:“看啥啊,脚不疼么?”
两人机械的摇头,又疯狂点头。
“疼不就完了,脚底下一共几个泡啊,破了一半了都,不蛰痛才奇怪。再说了、头发丝似的针尖,破个脚皮而已,你还想有啥感觉啊。”
他看着仍发愣的两人,皱起眉:“咋地?上药还点我亲自啊?”
回过神的两人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可以的。”
“那赶紧。”尘正在洗手,“我还点再出去一次,你仨吃啥?”
傍晚时分、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感冒了,好在尘提前就用厨房给煮了一锅预防药。
三人喝完、躺被窝里冒身臭汗,明早就能好了。尘的计划是让他们自然醒的,小张伟的状态不错,不着急赶路,他们仨也自然不用早起了。
尘眼睛一闭、一睁,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他从地上坐起身、挠挠光着:“你们仨什么毛病?”
坚毅一些的轻声说着:“睡不着了。”
小张伟也是腼腆笑笑:“我也是。”
三人个个大口罩,一瘸一瘸地跟在尘的身后。他们连一刻都不想在这待了,尘自然也没说什么。
唯一的问题是,对门那个总偷摸惦记他们的房客也感冒了。
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敢问。
四人坐上火车,这就平安的出了灰区。回去的火车自然不是同一辆,线路都不同了。
下了火车、她俩也不说话,就默默跟在小张伟身边,小张伟也是有意护着,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时,尘自然也是心软了。好事帮到底吧,他计划着带两人一起回山重山。
尘在电话里汇报了情况,主要是小张伟的伤况,他现在最好往医院一躺,静心养伤、啥也别管。光是尘和她俩的话、坐几天车都没事。
领导说你等着吧,人下午就到。
真没说错。
只是接他们的不是山重山的荣光,是一个贴着宠物医院广告车衣的长安车。
这人也是不含糊,穿着黄色的防护服下来了,这家伙酒精消毒剂是一顿喷。
男人的声音含糊传出来:“消毒、必须消毒。”
尘心说这都出外线快两天了,你现在消个什么劲啊。这人也太没六了。
他自顾拉开侧车门,嗬,车里都起雾了,消毒味更大。
坐在后座的尘认得这人。他就是和领导有关系的兽医,不过名字不知道。
尘正好借这机会打听下:“老哥,怎么称呼?”
这男人边开车边斜眼看手机里,跟着小视频的曲子晃脑袋、哼得也不在调上:“我姓石。”
行吧,尘也不管真假:“石哥,我这有俩灰区的姑娘,你小医院那还缺人么,管吃管住就行,现在她俩没地方去。”
两姑娘没想到尘会提起这事,怀疑与惊讶的视线在他俩身上游移。
她显得很紧张:“我们自己可以的。”
男人也笑了,笑的很怪,好半天才说话:“这是把你当人贩子了。灰区那块还是老样子啊。”
尘也不知道他搁那感慨啥呢。象征性打个哈哈,没让话掉地上。
扭过头问她俩:“你俩能找啥活啊?上一个没户口的外线人,让内线人挤兑的活不起了。你俩‘大傻妞’整来整去,不点背个玻璃丝袋子、遥街捡铝罐儿啊?”
“嘿哈!”男人笑得大声又放肆,“你这姑娘说话是挺有意思的。”
尘也乐了:“关键就是这回事啊,这年头好工作不好找;何况你没户口、差的工作也没人敢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