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巴尔的摩的住处是一排两层联排房屋中的一间,她停好车下来,突然发现自家门前的那几级阶梯上坐着一个人,马上警觉地停下了脚步。巴尔的摩的城市治安不怎么好,长期生活与此的人,都有基本的警惕,她正打算退回车上,那人站了起来:&ldo;小安,是我。&rdo;乍一听懂啊中文,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一时有些恍惚,以为体内过量的咖啡因在作怪,然而那人已经走到有光亮的地方,正是高翔。&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他大量她,反问:&ldo;你总是这样超时工作吗?&rdo;&ldo;住院医生是出了名的全年处于超时工作状态的职业,没办法。你在这里等了多久?&rdo;高翔抬腕看看手表:&ldo;我下午就到了,去市区转了一圈再过来。做了大概两个小时吧。&rdo;&ldo;下次千万别这样在门外等人,要么就坐在车里,这一区的治安并不算好。&rdo;&ldo;你住在一个治安不算好的地方若无其事,到来嘱咐我注意安全。&rdo;&ldo;这边房租便宜啊,住院医生的薪水可并不算高。我们进去说吧。&rdo;高翔随左思安进去,她随手放下手里的包:&ldo;请坐。&rdo;高翔打量四周,这是一套看着年代久远,但维护得还不错的房子,面积不大,一楼客厅兼起居室,铺着橡木地板,放着舒适的深咖啡色沙发和一把摇椅,一道木楼梯通往二楼,另一侧连着宽敞的厨房,看上去十分整洁。&ldo;你一个人住?&rdo;&ldo;楼上有两间卧室,我本来跟另外一个放射科住院医生合租,她今年成了专科医生,去了洛杉矶一所医院,暂时还没来得及再找人合租。你吃过晚饭没有?&rdo;他摇摇头,她进了厨房,他也跟进取,只见她对着打开的冰箱,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禁好笑:&ldo;我以为至少可以吃到你做的晚餐。&rdo;&ldo;里面只有牛奶、饮料、水果、罐头汤,凑不齐做一餐饭的材料,再说我的厨艺也实在很勉强,还是当电话叫外卖好了。你要吃什么:披萨。泰国菜还是中国菜?&rdo;&ldo;都没兴趣。不过既然你把披萨排在前面,就它吧。&rdo;左思安松了口气,马上拿起电话订了披萨。放下电话,只见高翔在大量过于一尘不染的厨房,只得解释:&ldo;平时我三餐都在医院吃,没多少时间做饭。你想喝什么?&rdo;&ldo;你有几个选择?&rdo;他搜索一下四周,没有底气地说:&ldo;咖啡、牛奶、红茶、果汁和水。&rdo;&ldo;咖啡吧。&rdo;她给他煮了咖啡:&ldo;你随便坐,等下要是披萨送来了,麻烦你收一下,钱我放在桌上了。我已经在医院呆了将近40个小时,必须去洗个澡。&rdo;医院有更衣室和浴室,但左思安一般都坚持回家洗澡。她上楼进了浴室平时她都会泡澡,将疲乏得酸痛的身体浸进去慢慢放松,但今天高翔就在楼下,她只好选择淋浴,快速洗完吹干头发后,便穿了惯常在家穿的t恤和长裤下楼。高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悠闲地说:&ldo;这所房子里医生气息很足,厨房跟没有用过一样干净,杂志尽是医学方面的,就是好像没看到未婚夫存在的痕迹。&rdo;她怔住,不禁苦笑:&ldo;你觉得我编了个未婚夫出来?&rdo;&ldo;方面的话,介绍我们认识好了,也许这一次我能解脱出来,彻底不用再cao心你了。&rdo;左思安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僵了好一会儿,门铃响起,她拿了钱过去开门,然而站在外面的并不是通常跑这边送披萨的大男孩,而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他的前未婚夫fred。她好不惊讶:&ldo;怎么不打电话过来?&rdo;fred今年32岁,身处高大,有一头浓密的棕发和一双灰眼睛,相貌十分英俊,他叹一口气:&ldo;ann你一直都不回复我的留言。&rdo;&ldo;对不起,我去休假回来,积了太多工作,连时差都没调就上班了,实在太忙,没顾上一条条听留言。有什么事?&rdo;&ldo;我能进去吗?&rdo;&ldo;当然。&rdo;左思安介绍高翔与fred认识,她只简单说了他们的名字,两个男人握手,神情都有些古怪。fred显然完全没料到她在这个时间会有访客,而高翔当然也没想到,他才挤兑一句,居然就真有个男人来按她的门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