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府中往日看似受宠的,在殿下心中一点信任皆不得,反而是那些往日不起眼的人,倒是更叫殿下信任些。
对,信任。
若非付煜相信,王妃一事和陈良娣无关,怎么可能愿意见她?
这日,前院书房的门关了半晌,谁也不知晓陈良娣和付煜说了什么。
待天色渐明时,陈良娣才磕磕绊绊地从前院离开。
只她出来时,脸上甚为平静,遂后,她就回了院子。
天际将要破晓,整个王府皆陷入了平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前院的动静,对此情况,皆有些茫然,究竟发生了何事?
别说旁人,就连如今尚住在前院的姜韵,对昨日夜中发生了什么,都丝毫不知晓。
铃铛有些涩涩地,她干咽了下口水,和姜韵对视了一眼,苦笑:
“是奴婢往日看走眼了。”
她只记得府中旁人受宠,很少将陈良娣看在眼中。
姜韵摇了摇头。
她低眸看向小腹,今日情况,恐怕看走眼的,不止铃铛一人。
如今最不敢置信的,那可不是她们。
晗西苑中,李侧妃直接碎了一套杯盏,她站起来,近乎一日一夜未休息好,她眼底泛青,脸上怒意斐然。
安铀和安画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低垂着头。
安铀心惊胆颤地:“主子息怒!”
李侧妃倏然冷笑:
“息怒?”
她掐紧手心,身子皆有些轻颤,她闭着眼,将眸子中的泪意强行忍住。
府中皆道她有子有宠。
可今日,没有一丝证据的情况下,张盛二话不说,直接带人搜查了她的晗西苑。
可陈良娣呢?
在有了人证的情况下,殿下竟对她轻拿轻放,丝毫没有搜查和审问,就放了她回去!
如此对比,往日她受宠的言论,就如同一巴掌般,狠狠拍在她脸上!
这般受宠?
倒不知让府中多少人看了她的笑话!
她忽地掀翻案桌上所有的东西,劈里啪啦一阵响后,她昨日跪了一夜的膝盖忽地有些发软,整个人不知是气是怨,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下一刻,她就朝地面栽了下来。
安铀和安画吓得浑身发冷,一脸惊恐地扑上去扶住她: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晗西苑顿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