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笑的比他声还大。
杜健生停下看我,我也看着他。
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从客房传来,推门出来的男人二十五六岁,脸上油光满面的,穿着小裤衩就出来了。他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粉色,小裤裤里面那一包晃晃荡荡的。
我忍不住咒骂,今天是犯什么邪了?竟看一些穿裤衩的男男女女?怎么一到晚上,人都不是人了呢?
男人脸上不受控制的笑,那种不开心却在笑的样子,让人怎么看怎么难受。他里倒歪斜的往外走。过程中,他撞倒了杜健生在非洲买的木雕。
“嘿嘿……”男人似乎没觉得有人看他是什么丢脸的事儿。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他身上的味道也不像杜健生那般清爽,香的甜腻腻:“杜殿,你这玩意儿真够劲!外国的货,就是比国内的好啊……”
男人油腻腻的身子撞在杜健生身上,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翻着眼睛、搓着鼻子说:“你试试!这粉,高兴,玩着就是高兴!”
杜健生松开我,伸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东西。抖落开,是个透明的小袋。小袋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旁边还有细长的小管。
是k粉。
我看着杜健生将小袋子打开,他洒在鞋柜上些,动作极为娴熟的用银行卡把粉末归置成一条白色的线。杜健生拿出吸管,放在鼻子上就要吸。
“啪!”
我毫不犹豫的走上前,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杜健生咬着牙看我,眼神也狠叨叨泛着光亮的。他又低头凑过去吸,我站在旁边又给了他一耳光。
他又吸,我又给。
杜健生偏头的动作十分刁钻,每次抽他的时候,我的手骨都会被鞋架撞到,实木磕着上面是钻心的疼。
没有杜健生的提示,其他人跟群众演员似的,站在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个的脸色,都很是尴尬。
我指杜健生,伸出的手指都气的发抖:“你真行啊!你厉害啊!玩的漂亮啊!我让你吸,今天你吸一次我打一次,不信你就试试!”
屋子里的人都倒吸了口气。
“看什么看?”我回身瞪着其他人:“有他妈的什么好看的?你看看你们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天给你们这么好的身体都他妈的是浪费!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这样快乐了?你他妈的爽了?爽完呢?日子都不用过了?没你爹你妈,你自己算个屁啊!”
杜健生家门口的更衣镜里,我带着结痂的脸看上去异常凶恶。就像杜健生说的,我生气的时候喜欢拧紧眉头挑眼梢。这样看起来,还真是不怎么让人愉快的表情。
我其实也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但是看着杜健生这个样子,我又没法不生气。k粉虽然不像其他毒品那么猛烈,但也是毒啊。他平时喝点酒疯点玩点也就算了,现在弄这么一屋子人,狐朋狗友酒肉朋友,自己作死么?
不高兴才好呢!不高兴以后别来,一个都别他妈的来!
杜健生的朋友也都不是一般人,一个个从小都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生下来掌纹就握元宝的。被我这个穿着混搭病服的女人没头没脸的骂一通,怎么都不会太服气。有几个喝多的男人,要不是被拉着,估计已经扑过来揍我了。
而一旁给杜健生送k粉的家伙,摇摇欲坠的想要开口骂我。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的力道太大,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了。倒在地上昏睡,跟滩烂泥似的起不来身。
我冷哼,人的日子过的堕落的跟狗似的,还不如去死。
“你在吸啊!”我回头继续对着杜健生说:“你看我会不会手软。”
“这是,”杜健生直起身,他的脸颊已经被我打的红肿,但是脸上的神情还算平静:“你第三次打我。”
我吃了一惊,他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提起我打他的事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打他吧?我根本不可能记错,第一次我动手打他的时候是我大一。
杜健生燎锅底后我们认识没多久,他就开始追我。有一次他把我叫出去,我本想跟他说清楚的,结果却在学校的小湖边被他强吻了。
说是强吻,也不算是。
但是不管怎么说,次数我肯定没记错。杜健生跟李晓艺不一样,他要脸儿要的厉害。我虽然说话不注意,但是肯定不会像对待李晓艺那般,对杜健生经常性的摔摔打打。
第一次打他的时候,实在是情势所逼。当时也是耳光,打完以后,杜健生的样子暴躁的恨不得将我丢湖里喂鱼。自此以后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还是脾气不太好,但是动手动脚的呼耳光却再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