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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第1页）

戴笠用手指挖了一下鼻孔，换了一个坐姿道：&ldo;他对自己卖国当汉奸是如何解释的？&rdo;

唐生明道：&ldo;他的理由可充分了，说救国是一样的救，只是各人的方法不同，说沦陷区校长既不要，也不管，但这些地方都是中国的土地，有大量的中国人民，他们能够设法把它从日本人手里接过来，这也是一种救国。&rdo;

戴笠皱了眉，骂道：&ldo;真是无耻！&rdo;

唐生明接着道：&ldo;他看我对他这番话没有回答，便问我看过他在河内发出的艳电没有？他说：&lso;这也就是一个救国的方法。&rso;我因过去没有看到过这一个电报，也没有准备，根本不了解是什么内容，便老老实实说明我过去没有看到过。&rdo;

&ldo;他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又追问我一声：&lso;内地的旧朋友和一般老百姓对我的看法怎样？&rso;我为了应付他，只好说：&lso;从我所接触到的朋友们口中了解到有些人是赞成你，不过也有些人是反对的。&rso;他听了后，笑笑说：&lso;这是很自然的，目前一定会有些人不可能了解我们这种做法，甚至会反对我们。但是将来这些人一定会完全了解我们，举起双手赞成我们的。&rso;我听了还是一边笑一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但却答不上话来。&rdo;

&ldo;当他谈到曾仲鸣被雨农兄打死的时候，显出很气愤的样子，连说：&lso;很不应该！&rso;他一再向我说明：&lso;我走出来是事前他也认为国家在那样情况下是不能不打下去的，把国家的命运那样当儿戏地断送了，我们怎样能对得起后代子孙。我离开重庆时，是冠冕堂皇走的，又不是偷偷摸摸跑出来，为什么要派人来打我们？&rdo;

&ldo;他看到我对这些兴趣不很大，只是点头微笑，便把话题转到我的工作方面去。我仍然是表示不想做什么，他却提出要我先当他的军事委员会委员，至于具体做什么工作，以后再慢慢商量。我听了后，还是说打算呆在上海住家。他也同意我在上海先休息一下，多了解些情况再说。&rdo;

&ldo;当天他就叫周佛海给我在上海准备房子，并叫他送我一辆新式轿车。&rdo;

&ldo;到了下午6点左右，所邀的陪客都陆续来了，除在昨天宴会上见到的那些外，还有褚民谊、林柏生、陈春圃等人和他们的老婆，共有20多人。&rdo;

&ldo;在那次宴会上，我一直不会忘记的，是汪精卫高兴地饮了几杯白兰地之后，带着几份醉意笑着对我说的话。他说：&lso;我得到报告，听说你与戴笠的私交好得很，你这次来南京，是不是打算要来杀我？&rso;他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不停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朝着我走了过来。&rdo;

&ldo;在这种场合中，他这样一个动作，的确使我感到非常突然，当时我也有了几分醉意，便急不择言地回答他说：&lso;杀鸡焉用牛刀！我不是不怕死的人，我一家大小都带来了，我怎么会干这种事。&rso;这时，满坐客人都感到有些紧张，我的爱人更为我捏了一把汗。坐在我身边的叶蓬便用力拉我的衣袖，我很着急，因为我没有考虑到不该把汪比做鸡，太看不起他。经叶蓬提醒，我也感到有些失言。&rdo;

&ldo;正在弄得很别扭的时候，李士群在旁边为我向汪解释，说他对我的一切情况都很了解，我既不是干那种事的人，也决不会干那种事。我当时也毫不掩饰地承认了我过去与戴笠的确是要好的朋友，常常和他一起玩，但从来没有替他做过任何工作。并说像我这种人，什么都不想干，哪还会去当特务！汪听了李士群和我的这些话之后，态度也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那种气愤非常的样子。他慢慢走拢来，笑着对我说：&lso;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话，所以我提出来问你。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同。我信得过你，你决不会对我不利。&rso;他稍停了一下，还不待我回答，就指着我问了声：&lso;你说是不是这样？&rso;我赶紧接着说：&lso;是这样！是这样！&rso;&rdo;

听到此处，戴笠紧绷的心弦才算有所松驰，叹道：&ldo;汪精卫真是难得对付的角色！&rdo;

唐生明道：&ldo;不是这些，还有陈璧君，次日又派人把我夫妻接到她家中，趁汪精卫不在家，她一个人又仔仔细细盘问了我一番，她所问的每句话都很结实，要是事前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真不容易回答得上来。比如她问我怎样走出来的，为什么要走出来，走出之前到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谈过些什么话……她很注意我的大哥，又问到我大哥对我出来知不知道，他对蒋介石的态度如何，对汪先生是怎样看法？足足问了两个多小时，有些话问了我还不算，还把我爱人叫去问，想从中找出破绽。我到上海和南京后，还只遇到她一个人这么毫不客气地对待我们，怀疑我们，从那次起，我对她特别提高了警惕。&rdo;

戴笠说：&ldo;说不定正是汪精卫的主意，所以，他才借故走开了。&rdo;

唐生明挠了一下后脑勺道：&ldo;喂，这很有可能，不过当时我还不曾想到这一点。&rdo;

戴笠又长叹一口气，道：&ldo;幸好他们总算没有看出破绽，在重庆我也时刻观注着你，看了上海10月1日汪伪报纸刊登的新闻，我才放下心来。&rdo;

唐生明苦笑道：&ldo;他们给我的那个职位，是不得已而为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