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里的房子不像城市排列有序,许多都是祖辈们在世时打造的地基,那时还没有土地规划,只要有空地便能盖房,虽说时过境迁,祖辈早已长眠地下,但房子却保留了下来,从茅糙屋逐渐演变成了白墙黑瓦的小洋房,但不变的是点缀在田间,山脚下,河流边点点零星见证着历史的进程。
冬天的夜晚黑得很快,韩昭易进来时还有昏黄的夕阳伴随,此时却已月上柳梢头。家家户户亮起了灯,有耀眼夺目的白炽灯,也有散发着温暖黄光的老式钨丝灯。此时正值饭点,路上没有多少人,田间归来的农夫,工作结束的年轻男女,在路边晒太阳闲聊的老太太此刻都围坐家中吃着饭。
韩昭易从家家户户的窗前走过,村民们说着朴实无华的方言,杂夹着时不时碗筷相碰的声音,他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悦与温馨,嘴角不自觉扬起了明显得弧度。
一条河流从村子中心穿过,将村子以河为界分成了两半,河上隔二十米便有一座桥,桥很宽能供车行过,因此行车也不会出现不便之处。
韩昭易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幢方方正正,装饰精美的四层小楼,在二楼位置靠近路边的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ldo;怡然小住&rdo;。这是一家民宿,韩昭易没想到这么个小山村里还会有民宿。
铁艺大门半开着,里面有一庭院,种着各式花卉,庭院一侧放着一张石桌以及几张石凳,上方架着葡萄藤。
韩昭易走进房子,正对大门的是收银台,但里面并没有人。
&ldo;有人吗?&rdo;韩昭易朗声喊道。
很快便从一旁的房间里出来一男一女,两人中年年纪,出来时牵着手应该是对夫妻。
那中年妇女看着韩昭易有些意外,但是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挂着笑容问道:&ldo;先生是要住宿吗?&rdo;
&ldo;是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空房?&rdo;
男人还没说话,那位妇女就热情道;&ldo;有有有,我们这儿啊什么都没有,就房子多。&rdo;
韩昭易失笑。
男人也是哭笑不得,将妻子拉到自己身边:&ldo;先生请出示一下身份证,您是住几晚?&rdo;
&ldo;一晚。&rdo;韩昭易递过身份证。
在男人登记信息的时,那位从一出来就打量韩昭易的妇女问他:&ldo;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rdo;
&ldo;不是,我是b市的,到这边来玩。&rdo;
&ldo;b市啊,真巧,我儿子也在那里读书。&rdo;
&ldo;是吗。那真是挺巧的。&rdo;韩昭易继续问,&ldo;不知两位怎么称呼?&rdo;
&ldo;我叫陶谨言,叫我陶哥就好,这是我妻子,你叫她方姐就可以。&rdo;陶谨言登记完信息吧身份证还给韩昭易。
&ldo;对了我进来时看到村口石头上写着陶渊明后裔。&rdo;韩昭易也不急着进房间,就在收银台前跟夫妻两聊天。
&ldo;嗨,说是陶渊明后裔但谁能确定呢,都过去几百年了,族谱也残缺不堪,无从考证,不过是因为上面开始建设新农村,看我们这里风景不错,想把它搞成旅游村,又因为我们村的人都姓陶搞得噱头罢了。如果你是因为陶渊明进来的,那你是要失望了。&rdo;
韩昭易笑笑,他倒是不在意这里跟陶渊明有没有联系,但是这个村子很合他心意却是事实。
&ldo;韩先生,你吃晚饭了吗?&rdo;陶谨言问道。
&ldo;还没有。&rdo;韩昭易原本还没感觉到饿,被这么一问,肚子倒是都要叫起来了。
&ldo;那就跟我们一起吃吧,我们也正准备吃呢,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好菜能招待你,怕是吃不惯。&rdo;陶谨言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