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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谢凉也不辩解，点头道：&ldo;前辈你先走，此事本与你无关，不必再耽搁。我等你走远了再喊。&rdo;

【还债】

狼嗥一声响过一声。

沈怀山道：&ldo;我不走。这不符合我职业素养。&rdo;

谢凉道：&ldo;我知道前辈是好意，但情况特殊，我决不能眼睁睁瞧着他来送死，还望前辈成全。&rdo;

沈怀山怒道：&ldo;我好不容易保你小命至今，那畜生再重要也是畜生，我的马死得，你的狼就死不得?&rdo;

&ldo;……&rdo;

谢凉道：&ldo;此事说来话长。那不仅仅是匹狼。&rdo;

沈怀山道：&ldo;我的马也不仅仅是匹马!&rdo;

谢凉焦头烂额道：&ldo;真不一样……你的马虽然不仅仅是匹马，但终归还是匹马……&rdo;

【绝境】

谢凉见沈怀山一脸莫名，也无心再解释，索性作势道：&ldo;前辈再不走，我便直接喊了。&rdo;

沈怀山甩手道：&ldo;不可理喻，我才不给你陪葬!&rdo;转身一跃便消失在林间。

谢凉闭了闭眼，默数道：&ldo;三十、二十九、二十八……&rdo;

满天繁星缄默不语，犹如垂视因果轮回的冷眼。

谢凉浸满冷汗的手握不住剑，索性将长剑横放于膝上，竟有几分庄严之相。

&ldo;四、三、二……&rdo;

谢凉睁开眼深吸一口气，一路沉到丹田，猛然喊道：&ldo;范爱国!&rdo;

这一下用足毕生之力，声震林间，群山相应。不远处的穿越者一阵骚动，那狼嗥声却停了起来。

谢凉嘶声喊道：&ldo;快下山!我跟你在山脚碰头!&rdo;

便听那狼短促地&ldo;嗷&rdo;了一声，再无下文。穿越者却循声奔来，纷纷道：&ldo;果然在树上!瞄准那棵树，总能打中!&rdo;

第一枪射中了谢凉腰际。

谢凉浑身痛苦地一缩，颤抖着抬手理了理发型，喃喃道：&ldo;当初我便该遵循天意把寿数让给你，此番就算还债了罢。&rdo;

【这是转折】

第二枪最终没能射中什么。

谢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又被丢包袱似的甩到了人背上。沈怀山衣袂挟风，带着他穿过劈面而来的层层枝叶。

沈怀山道：&ldo;你干这种蠢事，是不是对那畜生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感情?&rdo;

&ldo;……&rdo;

谢凉道：&ldo;不是这样的。&rdo;

【故人】

天光欲晓，林间渐渐透亮，两人逃窜的身形再也无法匿藏。追兵筋疲力尽气喘吁吁，沈怀山也负了几处伤，脚下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谢凉从他背上挣扎下地，腰间的伤口染得半身是血，摇摇欲坠道：&ldo;前辈，这样两个人都逃不掉，我偿命是还债，你真的不必把命搭进来……&rdo;

沈怀山道：&ldo;我的命也早该还了。&rdo;

谢凉茫然道：&ldo;还给谁?&rdo;

沈怀山道：&ldo;一个小白脸。&rdo;

&ldo;……&rdo;

沈怀山道：&ldo;长得小白脸，武功也不如我，只不过稍微比我识点路。他叫我跟着他混，我便甘心在他身边做个无名之辈。可我总与他呛声，一次跑镖时闹翻了，便与他分道扬镳。&rdo;

生死关头，沈怀山反而话多了起来，断断续续道：&ldo;结果我记错了方向，困了三天才找到路。然后才知道，他为了寻我遇上了山崩。&rdo;

谢凉若有所悟，却听脚步嘈杂，追兵终于围了过来，眼中闪着仇恨嗜血的光。弹药已经耗尽，他们纷纷抽出刀剑，兵刃上泛着淬毒的幽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