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是坏人?你是好人。”阮棠口不对心,暗含嘲讽。
“看清楚再说吧!”江铂言提醒道,“你不会后悔的。”
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的储物盒,造型是个可爱的小黄鸭。
阮棠摸索一番,掀开小黄鸭的天灵盖,取出名片时不忘调侃:“小鸭子那么可爱,你却那么残忍给它开颅。”
江铂言说:“我赞同你的前半句。我认为,没有设计感的产品注定是个悲剧。”
“喂,老干部!”阮棠挖苦道,“你身上没有一丁点年轻人的蓬勃朝气,说话做事像个老年人,我才不要和你结婚!”
“婚姻是人生大事,我心里的怨气不比你少。”
“好啊,你我各自回家,说服自己的老爸,让他们改变主意。”
“你可以去试试。我没把握一定能成功,所以我只能默默观望。”江铂言沉声回道,“我爸和阮伯父相识于微时,一起吃过苦,互帮互助才有今天。他们在还没组建自己家庭的时候,就已约定好,不管将来生意做得多大,都要结成儿女亲家。”
“两个老顽固。”阮棠悄声说。
“谁说不是呢?”江铂言胸中郁结的浊气,随着她这句话烟消云散,“幸好咱们是独生子,一次性满足他们的愿望。”
阮棠叹道:“我妈妈生了我之后,身体状况特别不好。按照老顽固们的思想,是不是生不出性别相反的孩子,就让老婆一直生育下去?”
“即便我爸有追生多子女的想法,他也没有机会了。”
江铂言语气和缓,阮棠却听得心惊肉跳。
“阿姨……她?”
“车祸。”江铂言平静作答,“我七岁那年,放学赶上暴雨天气,妈妈急着跑来学校接我,没能避开斑马线不减速的汽车。”
“对不起,对不起……”
阮棠心怀歉意,突然情难自已,紧紧抱住江铂言的右臂。
“你不用道歉。”江铂言抽出手臂,“我在开车,注意安全。”
阮棠双手放回膝头,眼角余光落在江铂言侧脸。
一个人到底有多坚强?才能在谈起自己至亲身故的时候波澜不惊。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热心肠的好人,已经无法概括他的性格特点了。
赫昶教育和鑫晟实业,是名声远扬的优质企业,也是云城乃至国内同行业公认的佼佼者。
从阮棠成年算起,想要接近她、与阮家攀亲的人络绎不绝,尤其在她每次休寒暑假回国的时候。那些人几乎踏破了阮家别墅的门槛,借各种社交机会介绍异性同龄人给她。
其中不乏与她同在一个国家留学的男孩子。
然而阮棠的心思全部放在婚纱设计上。
她一心求学,只想抓紧时间创立自己的婚纱品牌,早点打出知名度,让父亲不再生闷气,为她感到骄傲。
江铂言是否参加过她18岁生日宴,她无从考证。
但她不排斥两人重新认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