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晚了?凌父抿唇,心里像是经历过好大一番挣扎,而后闷声道:你要是一直在等我的一句道歉,那么我现在便说,清儿,以前都是我不好,我错了,当真是错了,你原谅我。
心里一震,忘念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从来不会低头认错的男人,心里某一处终究是软了下来: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无论如何,她始终算是等到了他的悔悟,也许下辈子
原谅我吗?凌父又板起了脸,声音却有些小心翼翼的。
嗯。忘念心里有些发酸,点头道: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等你走了,我我便也随你去吧。
凌父心里一松,眼里带了笑,却有些奇怪地问:你一直说我要走,我该走去哪里?
忘念眼里的眼泪下来了,滴在自己的衣摆上,喃喃道:黄泉路上,你等着我就好了。
黄泉路?凌父翻身坐了起来,皱眉道:我怎么就该上黄泉路了?
这翻起身的精神头儿,怎么都不像行将就木的。忘念神色一滞,有些惊疑不定地打量了凌父许久。
不是说你病重么?
谁说的?凌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是昨天染了点风寒,不至于病重吧?
忘念:
惊鸿睡不安稳了,在沈墨怀里翻来翻去的。沈墨伸出一只手压住她,低声道:老实点。
我娘亲到底为什么下山的?惊鸿眨巴着眼问他。
红尘里有牵挂,怎么都会下山的。沈墨眼睛都不睁,淡淡地道:都给你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惊鸿疑惑不已,可是等他们起身出去的时候,看见凌母已经换了一身素色长裙,发髻高挽的时候,惊鸿就发现,当初花锦说的话是没错的。不用她多想什么事情,听沈墨的就没错了。
虽然她还是好奇沈墨到底干了什么,不过既然已经花好月圆,那就找个空闲再问就是了。
外头对他们的抓捕没有停止过,他们所在的院子没住几个月也被找到了。沈墨明显有些烦躁,平静的日子被打破,那种东躲西藏的感觉很不好。
新帝已经一步步站稳了脚跟,除了扩展版图和增加赋税之类的事务,新帝所有的精力好像都放在了追捕沈墨一家身上。
沈墨觉得烦不胜烦的时候,终于给了石琮一封信。
之后的三年间,玉珍与大宋一直不断地爆发战争,玉珍大军势如破竹,一路从边关打到了大宋腹地。京城被迫南迁,皇帝也终于没了再追捕沈墨的心思。
惊鸿看着百姓生灵涂炭,心里觉得不忍。沈墨带着她去了旧京城,见到了两位故人。
霍乱一如当年的意气风发,站在城墙之下,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看见沈墨同惊鸿施施然骑马而来,眼里带着嗜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