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贼他妈难睡。”薛宝添柔着女人的腰,“一身硬邦邦的肉疙瘩,像摸毛坯房似的,一点手感都没有。”
女人适时地附和:“我也不喜欢健身房里出来的肌肉,太假了。”
薛宝添在女人的鬓角亲了一口,又去问白宇:“再多听几条?”
白云闷头干了一杯酒,眼中的光芒逐渐暗了下来,怏怏道:“不用了。”
忽而又不知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问过来:“你是不是跟我这显摆呢?”
薛宝添也怒了:“显摆什么?显摆他贱?显摆他膈应人?”
白宇被怼得哑口无言,又闷了杯酒抱怨:“他怎么是这种人呢?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薛宝添在他肩上拍了拍,猫着腰跟他分享:“不仅如此,他还不检点,上午我刚刚见过他前任,贼他妈乖一小孩,长得比你还好看,始乱终弃,你说草蛋不?”
白宇的眉头越皱越紧,刚想说话就被人截了。周一鸣实在坐不住了,热闹虽好看,但命还是要保的。
“薛哥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薛宝添分享欲正盛,摆摆手:“不急。”
周一鸣能伸能屈:“那边快结束了,结束看不到你,就会骂到我头上,薛哥可怜可怜打工人。”
薛宝添耷拉着眼皮,满脸不耐地推开酒杯,勾勾手指:“钱包。”
周一鸣一怔,随即翻出自己的钱包送过去。
薛宝添打开钱包,抽出一沓钱,放在白宇面前,又指了一下周一鸣:“你的钱应该他给,热闹也不是白看的。”
随后又从衣服中翻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沓钱送到女人手中:“薛爷现在虽然穷,但在穷也不能穷女人,记着点儿薛爷的好,下次来还找你。”
听女人笑着道了谢,薛宝添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不经意一回眸看到垂头丧气的白宇,啧了一声,转身蹲在他面前。
“好男人还是有的,但说实话,在这种环境很难遇到。别嫌薛爷说话难听,在这儿,就他妈应该想着赚钱,要是想要感情,就应该跳出去,别他妈两头都想占,到最后两头都落空。”
说完起身往出走,薛宝添冷着眸子问周一鸣:“阎野现在在哪儿?”
“在宾馆等着薛哥呢。”
再叫二百块试试?
停车场亮着灯,楼宇的转角压了一片暗影。
车子刚刚驶入场内,薛宝添就看到从暗影中走出来的阎野。
低速滑行至车位,还没停稳,副驾的车门就被拉开了。阎野单手扶着车顶俯身看向车内的薛宝添,两人目光相接,都没有说话。直到周一鸣在乍然涌入的冷风中打了个喷嚏,薛宝添漆黑微冷的眼眸中才涌出一丝不耐烦。
“阎总把我绑来就是为了检查我洗没洗脸?”
阎野面上荡开了清浅的笑意,伸手在薛宝添头上揉了一把:“累了吧?我带你去房间。”
五星级酒店,顶层就是高档餐厅,薛宝添以前来过,直接按了电梯最上面的按钮。
“饿了,去吃饭。”
下一刻,刚刚被按亮的楼层按钮又被取消,阎野温和地建议:“先回房间吧,我有话和你说。”
“先吃饭。”
去按按钮的手被从中途拦断,向来顺从的阎野这次却意外的强硬:“先回房间。”
眸色一凉,薛宝添微微偏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阎野。
“阎总不懂得体贴别人,倒是懂得体恤自己,还知道给‘五官’轮休,看来今天放假的是脸皮,不然还真说不出这话来。”
阎野无奈,刚想说话,电梯就“叮”的一声被叫停,门打开,又有人上来,见站在门前的两人隐隐对峙,不免侧目。阎野的手却依旧握着薛宝添的手腕,他不知在室外站了多久,手掌冰得让人心悸。高大的男人微微躬身,贴着薛宝添的耳边,低声软语:“薛爷,求你了,先回房间。”
房间的门被推开,智能灯次第亮起,观景豪华套房,从窗子望出去就是整座城市的锦绣繁华。
“住惯了80块一晚的旅馆,还真不习惯这样的房间了。”薛宝添边走边拨弄着落地灯上的水晶珠子,叮当作响的声音中,他望向阎野,“就好比时间久了,从垃圾身上偶尔都能品出点人味儿来。”
行至酒柜前,薛宝添漫不经心地翻检着洋酒,薄脊窄腰背对着阎野,不咸不淡地开腔:“阎总想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