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添又去瞄佟言。
佟言道:“过年时陪我妈妈常玩。”
“那成。”薛宝添坐在了牌桌上,“开始吧。”
林知奕边散西服扣子边问:“怎么玩儿?白磨手指头就没劲了。”
薛宝添推着桌上的麻将牌,笑得阴测测:“林总,最近严咑,就不动钱了,咱们换个玩法,赢身上的东西,不论贵贱,能随身带着的,都是心头好,要是输了,就交一件身上带着的东西出来,谁要是先输光了,咱这局也就散了。”
阎野和佟言为薛宝添马首是瞻,自然没有异议,林知奕犹豫了片刻,也笑着点了头:“倒是新鲜,就这么办吧。”
码好牌后,四人各提十三张,佟言坐庄,先打了一张出来。
顺次轮手,碰吃杠打,薛宝添先赢一手,胡了牌。
他靠在椅背上半笑不笑,拖着调子说了句:“承让。”
佟言将各个口袋摸了一遍,拿出支钢笔放在薛宝添面前:“用的最顺手的一支,宝……添以后可以用它给我写信。”
薛宝添“草”了一声,沉着脸:“皇上的御笔放我这儿,也只能当逗猫棒。”
阎野扔在桌上一只打火机,塑料壳子上印的字依稀可见,某某大酒店。
薛宝添嗤笑:“就不能对你这个民工有任何期待。”
讥讽的目光偏向林知奕:“林总总归会有些好东西了吧?”
林知奕今晚打算赴宴,穿的戴的极为讲究,他兜里又翻不出什么小玩意儿,只能从手指上脱下一枚戒指,放在了牌桌中央。
薛宝添仅瞄了一眼,不以为然的用佟言的笔勾到桌角:“继续吧。”
薛宝添二世祖做得堪为标杆,在非常漫长的不成器的岁月里,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他脑子快,会算计,牌自然打得好,加之又学了点儿见不得人的暗箱操作,收拾几个菜鸡自是不在话下。
第二把又是他赢。
佟言又交了支笔,红蓝自动铅,薛宝添瞧着哧哧地乐:“但凡多想一点儿,佟老师都挂颜色了。”
佟言红着脸解释:“我们做审计的,总是要用红蓝铅进行标注,习惯了,身上总带一只。”
阎野身上东西带得不多,翻遍口袋只有盒烟,他抽出两支同时放进嘴里,伸长胳膊捞回刚刚的打火机,就着火将两支烟一燃,嘴里含满烟雾,分了一只给薛宝添。
薛宝添一直勾着的唇角缓缓落了下来,冷着脸接过了烟。
林知奕倒是捡了热闹看,笑眯眯地说道:“阎总下次若是没东西给了,可以直接脱衣服,这屋里都半gay不gay的,相信都会感兴趣。”
薛宝添推了面前码好的牌,狭长的眸子微吊:“该你放东西了,林总。”
林知奕权衡了半天,将脖子上的装饰项链解下来,扔给薛宝添。
第三轮薛宝添一时大意,让佟言赢了一把,他还了支笔回去,林知奕又摘了条项链出来:“叠戴,流行。”
薛宝添咬着烟小声嘟囔:“娘们唧唧。”
这回倒是阎野迟迟没有动作,他兜里空空如也,没什么可给的了。
佟言推倒了竖在自己面前的牌,眼神在对面男人身上捋了一把,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黑色挂绳,问:“那是挂坠儿?”
阎野隔着衣服摸了一把匈前:“这个不行。”
薛宝添动了动眉角,错开目光,屋子里只有他知道,阎野胸前带的是块墨玉无事牌,是那人腆着脸从自己这里讨走的,此后便一直戴在胸前,似乎从没摘下来过。
两人原来在床上的时候,那块玉牌带着阎野的体温,时常垂落在自己的背上,温润的处感好像另一只手,在抚摸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