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都说了,求人不如求己,与其想着丫头带来弟弟,你不如从自己和妹夫身上想想办法。”
周爱凤期待,“姐夫,你知道什么方子?要是真生个带把子的,我和明峰一定有重谢。”
吴明峰,周爱凤的对象。
“嗐,客气了。”潘三金一摆手,“你啊,以后改了名儿吧,别叫爱凤,就叫招儿来儿,至于明峰,他就叫盼子吧。”
旁边,潘垚听了偷笑不已。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除了爱儿妈的名字好听,爱儿爸的名字也不赖。
吴盼子,嘿,还真别说,这名字就是比吴明峰多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这下,再瞧潘三金,潘垚不觉得他怪了。
“你!”周爱凤咬牙,“消遣我们呢。”
潘三金耸肩,“方子都告诉你了,爱信不信。”
一些运道不好的老是找于大仙改名儿,可见,这名字不一样,命也不一样,他说这话是有道理的。
周爱凤气得心口闷痛。
算了算了,是她糊涂了,居然还想问潘三金,他自己都没个娃,她居然还找他求经,那不是病急乱求医,破落户找乞儿问财路了么?
呸呸呸,她才不是破落户!
……
这时候的猪肉一斤八毛二分,七岁的潘垚很瘦,下了班的吴明峰找养鸭邻居借了称鸭蛋的大秤,添一个二十斤的砝码,又添了个十斤的砝码,给潘垚秤了个三十五斤。
秤的尾巴压得低低的,潘三金和周爱红谁也没计较。
最后,潘三金交付了28。7的毛票子,从吴家手中拿到了按了手印的断亲书。
从此,吴家再没有吴来娣。
潘垚抱着个小包,里头装了几件夏日的薄衫。
暮色已深,陆陆续续有人拉了电灯线,灯昏黄的亮起。
小弄子里,偶尔能听到阿妈招呼娃儿吃饭的声音,路上没什么人,潘三金和周爱红趁着夜色,带着潘垚离开。
石头铺就的窄路上,潘垚回头瞧了一眼木窗。
夏风从指头宽的缝隙里吹进,随着她的离开,周爱凤和吴明峰拿着羊角锤,正用扁平的那一头撬着木窗上的钉子。
只听“噗砰”一声,多余的木板被卸下,木窗打开,夏风徐徐的吹进,驱散了屋里的闷热和粉尘。
潘垚回过身,转身离开。
……
凤凰洲靠近A市的市区,交通比芭蕉村通达,夜里还有电车,潘垚瞧着电车脑袋上吊着的“大辫子”,颇为稀奇。
这玩意在以后可瞧不到了。
潘三金瞧到潘垚眼里的好奇,一把牵过小丫头的手,“走,咱们盘盘也去坐坐。”
周爱红嗔了他一眼,她低头瞧见小丫头眼睛亮晶晶,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