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半年后做过一个噩梦,梦见jpn98体内被我调校过的时间竟然复原
了,因此在深夜23点56分时它悄悄潜入宿营车,对着乌云其其格露出了白牙……
我惊出一身冷汗,翻身而起,即忙把电话打过去。巴图不耐烦地说:瞎琢磨什么
呀,jpn98正在羊圈旁守卫呢,你真是杞人忧天。睡吧,想聊天也得等天亮。听
见乌云其其格睡意浓浓的很甜美的嗓音:谁呀,是张冲兄弟么?巴图咕哝道,不
是他还能是谁,肯定是喝酒喝兴奋了,排齐了给外地朋友打电话。然后电话叭地
一声挂断。
我也放心入睡了,很快又接续上刚才的梦境。梦境仍不吉祥──我梦见自己
正在向巴图道歉(为了乌云其其格的死亡?),jpn98照旧愤怒地阻止我。虽然
它翘着尾巴,目光中也恢复了牧羊犬的愚忠,但两排钛合金利牙上尚有鲜血淋漓。
以后的梦境很混乱。我找来巴图的猎枪想射杀它,又想到子弹奈何不了它的合金
躯体。正彷徨间,颈部血迹斑斑但面容仍妩媚娇艳的乌云其其格急急扑过来拉住
我的手,说这不能怪它呀,它是条好狗只是得了疯病,你看我被咬死了也不怪它。
我气鼓鼓地说:那好,连你都这样说那我不管了,便向一边倒头就睡。我真的睡
熟了,不过第二天早上发现枕上有一大片泪渍。
三、灵童
三圣岛的圣使来到我家的草窝时,弟弟才娃刚过5岁生日。从那天起,我家
的一切就像是突然转动的万花筒,一下子变得让人眼花缭乱。
我们住在腾格里草原的边缘,不过我们一般称它草窝而不称草原,回为它不
是一马平川,而是连绵不断的土丘。不,应该叫做沙丘,不,更准确地说,这里
曾经是肥沃的草原,后来变成沙丘遍布的沙漠。在22世纪初,沙漠被征服了,长
满了耐旱耐碱的转基因草。但这种草原还不是太稳定,是一层草网罩着几百米深
的沙层,可能因一场洪水或长期的干旱而恶化,所以政府在这儿设了少量的草场
看护人,每隔三四十里地住一家,监视和维护着草场。其它人是不让在这儿居住
的,以免破坏脆弱的生态。这么一说你就明白了,在我们这一带,家里来客是很
特别的事,因为方圆几十里只有一家一户啊。
何况是三圣岛的客人呢。
消息是表叔通知的,他是腾格尔县的县长。他在可视电话上告诉爹,说你们
准备一下,明天三圣岛的圣使要到你家去。爹惊喜地喊:三圣岛的圣使?我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