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平日里看起来是很温柔,很好说话,可丫头们也只敢偷偷敛财,没有哪个丫头有胆子凑在小姐跟前叽叽歪歪。
就连云雨和云雪,虽然自诩酆府的第二女主人,可在与小姐相处之时,也是极为有分寸的。
自诩优雅的老贵族们,一辈子都没听见过“老梆子”这种话,也从未有人如秦施这般,指着他们的鼻子怒骂。
因此,被骂之后,他们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懵逼之色。
小姐虽然在祭台前,可也并非未关注到台下,她清清楚楚听见自己的丫鬟掷地有声地说出“老梆子”三字,面纱下的红唇禁不住勾了起来。
小丫头,当真是惊喜不断……
这三字,骂得十分过瘾,秦施成了小姐的嘴替,小姐很满意。
她眼含兴味地环顾四周,瞧着那群老家伙仿若吃了苍蝇的表情,真想用什么将这一刻给记录下来。
“你……你说什么?”
李广最先反应过来,他面露震惊,颤巍巍伸出手,愤然地指着秦施。
“说什么?”秦施冷哼一声,嚣张地叉着腰,脑袋扬得高高的,眼睛里没装任何人,“你这老梆子,我看你该是要老得进棺材啰。本丫鬟说得这么大声,你竟然还没听见,真是可惜了。”
她语调变换之间,显得格外刻薄,虽然声音甜美,可却有一种额外的讽刺在内,总体看来,比市井妇人骂得还要难听。
被人骂“老得进棺材”李广:“……”
有野心的李广,最在意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寿命。
他最不喜听见别人说“老”字,在李府中,这个字就是禁忌,就算是他的夫人和儿子们也会避免用这个词。
秦施这句话,简直是骂到了李广的心窝窝里,让他十分难受,气得快要爆炸了。
“你……你……”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反而急着去自证,“老夫可没老得要进棺材!”
这话一出,不少贵族们面色各异,那副想憋笑,却又憋不出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滑稽。
李广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带偏了,他刚想骂回去,秦施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哦,知道了,你这自称老夫的老梆子,没有老得要进棺材。”秦施打了打呵欠,看起来格外欠打。
看戏的小姐,薄唇忍不住泄出一丝笑意来,认真看戏的模样,倒是比祈福之时,看起来要认真得多。
李广:“……”
简直是越描越不清了。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传来了第一声笑声。
众人朝笑声处一望,却见秦家公子秦远鸣咧着嘴角,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好不欢快。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更多的笑声传来,笑得李广老脸挂不住,浑身僵硬。
俗话说法不责众,大家都笑了,他也没这个道理去责备所有人。
“你这无礼的奴婢!”李广丢了老脸,将怒火发泄到了秦施身上,“以婢子的身份进入清风庙祭祀,本身俨然破格,若不是看在酆神女的份儿上,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如今,你更是在此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