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外爷大吃一惊,他两眼盯着薛三问,“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薛三喃喃地说。
“这个人是谁?”
“三姨太”
太外爷闻听表情僵硬了,他一阵冷笑,“何眷琪啊何眷琪,天要灭你谁也无能为力”
薛三见太外爷一反常态,觉得有些不对,关切地问,“唐老板你这是……”
“我没事,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去给你家少爷收尸吧!”
太外爷气愤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何丽红无奈地离开暮霞山,她坐到车里,感到无比的伤心悲观,失望惆怅。没有亲人的陪伴是那么的沮丧凄凉,孤独无助。
马车冒着深沉的夜色在大道上慢慢行走,车轮、马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没有填词的悲歌。
何丽红泪如雨下,事已至此,她不知道该恨谁,怨谁,怪谁。
这时候,漆黑的车棚里,突然,一个柔软的手绢递到她的手上。
“谁……?”,何丽红心里一惊。
“姐姐是我”,一个稚嫩而又甜甜的声音回答。
“你是小弟弟?”
“嗯……”
“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你没上车的时候,我已经在上面了”
“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你还跟着干什么?”
“我怕你一个人孤独寂寞,伤心无助”,东方侍关心地说。
何丽红摸索着,把东方侍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悲痛欲绝,“我的好弟弟,姐姐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姐姐,凡事自有定数,它不会因你的眼泪而改变,生老病死荣辱兴衰,还在母腹中上天就已注定,不为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姐,哭是没有用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顺其自然吧!”
东方侍一番开导人的话,使何丽红惊诧不已,这感悟人生的道理,不应该出自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之口,她禁不住地问,“小弟弟,你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些?”
“唐伯伯教我的”
何丽红信了,知道太外爷饱读诗书是个正人君子,她举起东方侍朝脸上亲了一口,“小弟弟,姐姐爱死你了”
“咯咯……咯咯……”,东方侍银铃般地笑起来。
一路上有东方侍的陪伴,何丽红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天亮了,马车终于到了省城。
行至城门口要接受盘查,何丽红领着东方侍下了车,突然看到城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她在四名要枪毙人员名单中,果然看到何万成的名字,罪名是刺杀政府官员。
何丽红看罢,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