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警惕到有些神经质,瞧着她瓷白的小脸,不禁有些心疼。
她单薄纤瘦的肩暴露在空气中,两眼红得像个小兔子似的‐‐她一生病,眼圈儿就泛红。
&ldo;谁……&rdo;
她的声音还带着哑。
刚才他在楼下,听到了她喊叫的声音,惊吓不轻。
明天要出发,他今天一早就出去和当地警方交接相关事宜。
从港城一路过来到这里,版图跨度之大,最近天气变幻莫测,常是大太阳的,转眼就下起雨。
昨夜她嫌热开窗睡,半夜狂风作怪,她冻得瑟瑟发抖,缩在他怀中蜷作小小的一团,不住地咳嗽着,今天早晨起来就感冒了。
她洗过澡,只穿了件单薄的绵睡裙,两截纤细白皙的腿,轻轻拨过窗棂浸入的半湾月色,如璞玉一般,在他眼下晃动。
她湿漉漉的头发丝贴在肩头,打湿了半侧膀子,水气腾腾。还有水滴落在他手背,久久不蒸发,像是要灼伤他似的。
他心口却越烧越灼。
&ldo;哪有……什么坏人?&rdo;她眨了眨眼,天真地问,&ldo;今晚,这里就我一个啊……&rdo;
他拧紧了眉。
眼里仿佛有一把利尺,将她上下比量,开了开口正要说话,她的手机却猝不及防地响了。
他心口冒火。
他警惕惯了,自己今天出去,没法带她一起丢她在这陌生的地方一整天就够焦虑的了。
晚上结束都入了夜,想到她一个人呆在这里,他越发心急火燎。
她不在自己视线内,他恐怕她出什么事。
刚才上来时,她没锁好门不说,这可是二楼,但凡有个坏人,破个窗就能进来,她还大喇喇地开着窗户,一点都不怕。
她丝毫没意识到他怒意益发凛冽。
&ldo;手机响了。&rdo;
她看到打来电话的人是林槐,神色蓦地沉寂下去。
铃声都快响了过半,她这才褪去一脸天真,紧张兮兮地抬头看他,正犹豫要不要接,却是他先开口‐‐
&ldo;接。&rdo;
语气十分冷硬。
她不紧张她自己,倒是紧张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林槐。
他强压着心口怒意,别开头。
侧脸线条分明紧实,喉结一滚似是有话说,却欲言又止。
&ldo;……&rdo;她怔了一瞬,没仔细回味他的语气,滑开手机接起,&ldo;喂……哥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