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一个屋檐下,他也知道避嫌的道理。
不过,他和林榣之间,倒是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事。
他想着,一回头,看着林榣安静吃饭的侧脸,不由地就有些恼火。
回来之前,他去林问江的书房去翻文件,什么也没找到,但贸贸然闯入暗室又怕林问江回来责备,旁敲侧击林榣,林榣对他也是一再缄口。
和林问江一样,全然,把他当成了外人。
晚晚又吃了两口,喝了汤就上楼去了。
她看出了林槐对林榣欲言又止,但由于她在这里,所以有些话不方便说。
她走到楼梯拐角,余光瞟到林槐还一直望着这方。林槐边还对她说:&ldo;林栀,上去早点休息,没什么事儿就别下来了。&rdo;
&ldo;嗯,知道了。&rdo;她匆匆地回应。
身影没过拐角,她突然又拐了一半回来,凝神细听。
她现在,就是沈知昼的另一副感官。
在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她都要细致入微地去观察。
一开始,林榣和林槐之间的交谈还算平和,但林槐最终也没把持住他的暴脾气,忽地就拍案而起,突然高喊一声,吓了她一跳。
林槐大声地质问:&ldo;为什么不跟我结婚了?&rdo;
啪嗒‐‐
林榣顿时食欲全无,有些烦躁地放下了筷子‐‐这也是头一次,林槐在她脸上看到了&ldo;烦躁&rdo;的情绪。
她好像,不知不觉地变了。
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ldo;‐‐你知不知道,爸爸现在不让我插手他的生意了,你又这么对我,别人会怎么看我?&rdo;林槐怒声道,&ldo;一个好好的家里,我爸爸,我妹妹,都看不起我了!林榣,我拜托你为我考虑一下好吗?&rdo;
林榣侧头,揉了揉隐隐生痛的耳朵,冷淡地说:&ldo;我说了,我只想做个正常人。林槐,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的关系不正常吗?&rdo;
&ldo;不正常?&rdo;林槐冷笑着反问,&ldo;林榣,到底是你不正常,还是我们的关系不正……&rdo;
&ldo;林槐。&rdo;
林榣冷声地打断,掀了掀眼皮,目光一瞬寒凉无比:&ldo;你这是占有欲。你就是个无比缺爱的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也不爱我,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折磨?&rdo;
&ldo;‐‐缺爱?&rdo;林槐哂笑,&ldo;你懂什么是爱么?&rdo;
每次他们吵架,问题都成了死循环。
到最后,总能绕回&ldo;感觉&rdo;的问题上,林槐也是个死脑筋,揪紧了这一点迟迟不松口,最后就成了&ldo;她不正常,所以只能嫁给他&rdo;这样的死命题。
他们的关系,也的确不正常。
林槐自以为他接受她,和她结婚,是悲悯在外人眼里、在医学鉴定之下那个&ldo;不正常&rdo;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