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一手捧住她的脸,眉眼之间挑着一点醉意。
她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力道,向上,再向上,睫毛轻轻一颤,阖了阖眼,就快要……
挨上他的唇。
她接过吻的。
和林槐。
不过,林槐总是粗暴的。
无论是与林槐做-爱,还是接吻,对她来讲,如同上刑。
他朦朦胧胧中看到眼前的脸,比他记忆中,艳丽得多。
是了,他的晚晚,今天穿了红裙子。
他那时远远一望,她看起来的确比从前要明艳成熟,娇嫩欲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花。
摇曳在他眉间心上。
眼前的女人,杏眼里波光流转,有着饱满的红唇,利落干净的齐耳短发……
‐‐短发。
短发……
他的晚晚,可不是短发啊。
他可是爱死了她柔软长发的触感,他以前,就觉得她适合长发。
记起她刚上初中那年,学校要求极为严苛,让她们女孩子们都剪齐肩的短头发。
他为此特意提议许凌薇给她再换另一所纪律宽松的学校念书。
他的晚晚,最适合长发了。
柔软的长发,圈圈绕指,环过他手腕儿。那时与她接吻,他轻轻攫住她小巧的后脑勺,感受着发丝,缠绵地流泻在他掌心。
套住他,套牢他。
栽在她身上,再也再也起不来。
他怎么就,栽给一个小姑娘了呢?
他身边,不是没有艳丽成熟的女人。
比她性感,比她明艳,比她深谙男女之事,比她心思深沉,更懂得讨他这种男人欢心,也比她更深不可测。
却都没有她迷人。
他迷恋她那种,在纯真和妩媚之间徘徊的流离感。
彻底的,又是迷离的。
让人提心吊胆,却也心甘情愿沉沦。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正常了。
眼见她一天天长大,他却始终无法拥有她。
那种强烈的,已经变了质的感情,如隔靴搔痒,想深深触碰,却只能短暂抚慰。
如一口久经时日愈发醇香的酒,他的舌尖刚触碰到,就只得悻悻收回。
他什么时候,才能心无旁骛地爱她呢?
他的手只在面前女人利落的鬓发附近停留了一瞬,心思却仿佛翻搅过千万遍。
千千万万遍,都是晚晚。
不是林栀,而是,晚晚。
可她,却不是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