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是为他而来。
甚至可能,还捏准了康绥死了。
沈知昼刚要下车,倒是阿阚先拦下他:&ldo;我先去吧。&rdo;
沈知昼神色一寂,没阻拦他,反而眼底浮起兴色。
阿阚朝虎仔一扬下巴,虎仔立刻会意,半天却没动作,单只是脸色兀自发了白,嗫嚅着唇说:&ldo;真、真要下去……&rdo;
阿阚狠狠剜他一眼,骂了声&ldo;怂逼&rdo;,然后拉开面前的车斗,拿了把枪。
沈知昼移眸瞥过去,淡声说:&ldo;那枪没子弹。&rdo;然后他便把自己枪的弹夹卸下,扔给阿阚。
阿阚把枪塞进裤腰,顺带着给口袋塞了把折叠军刀,瞪视着前方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恶狠狠地说:&ldo;大不了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我他妈早想杀了他了。&rdo;
沈知昼淡笑着,叩了叩窗沿儿,漫不经心地说:&ldo;那你可千万别留情。&rdo;
&ldo;不会。&rdo;
康绥死了,他们应该早料到有这一刻的。
虽然,来的猝不及防。
阿阚最后说:&ldo;我和虎去拖时间,如果情况不对,昼哥你赶紧开车走,不用管我们,他的目标是你。&rdo;
沈知昼没说话。
&ldo;走‐‐&rdo;
虎仔来不及思量,匆匆带上了刀枪,悻悻推开车门,硬着头皮和阿阚一起下去。
程嘉树看到沈知昼的两个手下下了车,他抬起下颌,遥遥地望着那辆越野车车后座的男人。
天光稍熄,眼前的世界,与车内男人的神色都暗了一度。
他好像在笑。
程嘉树闷哼了声,收回目光,颇为轻诮地说:&ldo;怎么?沈知昼胆子这么小的吗?连我都不敢见,怕死么?&rdo;
&ldo;程先生,有什么话不能等康爷回来了好好说?你在这里拦人,传给康爷和其他人了,都会觉得你居心不良的。&rdo;
阿阚不是第一次与程嘉树打交道。
他深知此人有多阴险毒辣难缠,从前他跟着的那位大哥,就是在集团内讧期间被程嘉树施计,除之以后快。
去年康泰亨发了心脏病,做了个紧急搭桥手术,自那之后身体就没好过。
前段时间伽卡又发了洪涝,什么都不景气,康泰亨大呼流年不利,半月以前就去了泰国拜佛,以程嘉树、康绥和沈知昼为首的三拨人展开内斗斡旋,现在康绥死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程嘉树闻言,笑了声。
潮闷天,燥热得恼人,他拿帕子拭了拭额角的汗,又听阿阚说:&ldo;你跟在康爷身边少说也有个七八年了,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手术也怪折磨人的,你就非要挑起内讧给他老人家添个堵?嫌他活的不够长了,还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