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村落炊烟袅袅,这种人烟和山林,落日和群山,秋风和落叶,远山的天,昏黄中带着殷红。
有村民扛着锄头,在田埂抽着旱烟。
也有留守山村的孩童放牛归来,躺在青牛上,走得很慢很慢。
蜀山女剑仙看了一眼,在二十八个抢夺仙人遗蜕的修行者中,她是最佛系了。
有空没空,就跑来人家家里,拿张小板凳,坐着看电视,蹭顿饭之类的。
要不是长辈让她来,她才懒得跑到山嘎达里,那么想要就自己来啊,结果那些江湖名宿好像约定成俗,全都让小辈来。
“啪嗒——”
她在砍柴,总不能什么也不干,白吃白喝的。
旁边小两口蹲在一边在看着她砍柴。
夕阳洒满红色的雾气,山村气氛氤氲,她手持长剑一剑两段,要不是考虑到会让这两个老乡觉得奇怪,她就一剑劈成八段,粗细都一致的。
但她完全没意识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来一个山村子里,随身带一把古朴长剑,还一剑把成年男人都要砍几次的木桩子砍成两半,放在现代已经是很奇怪的事。
女剑仙不着痕迹瞄了一眼旁边两人,见两人没有觉得奇怪,暗自点点头,觉得自己没有暴露,继续砍柴。
烧着柴火的灶头放着灶君牌位,灶头下面的柴火劈啪作响。
今天初一,每逢农历初一十五,都是要上香的,家里是舅妈操持这些。
小僵尸接了个电话,双手捧着放在耳边听,点头捣蒜。
“喂?嗷,晓得了,舅妈你放心,哎。”
“是是,没事。”
挂了电话,她朝风无理道:“舅妈他们今天要忙活晚一点,我们自己先吃着,还要拜神。”
土地,灶君,门神,五方,南方对待这些比中原要更传统,或者说是迷信,他们不一定是信佛,信道,但肯定信奉鬼神,先祖,有自己一套祭拜传统。
师徒俩每次看灶头这东西都有点膈应,算不上深仇大恨,但是梁子确实结下。
要是舅舅舅妈知道,逢年过节初一十五每次拜的灶君,其实跟自己好大外甥有仇的,那不知道什么表情。
烧柴做饭,屋子里两人一僵一鬼吃过晚饭,冷脸剑仙吃得一脸满足。
风无理觉得这个姑娘是个单线程生物,性格也是直来直往,没有半点沟沟洼洼。
人在处理问题时,都是综合很多思虑做出反应,但是她好像是从自己最底层的逻辑上就处理了,就会显得特立独行。
这样的人,倒是活得最自在,什么也不烦恼,那是一个通透。
“大姐这顿饭好多钱?”她操着一口子川音。
“不用,你替我们砍了一下午柴了都。”
“好嘞大姐。”
女剑仙抱着碗看电视,时不时刨一口饭,白日里其他人去找仙蜕,她就摆烂。
吃过饭风无理和王西楼收拾碗筷,还要替舅妈拜神上香。
一路拜到灶台。
师徒俩凑在灶头前,看着就有点膈应。
“吃吧吃吧,接着。”
小僵尸不太耐烦地插了三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