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听得目瞪口呆,“咋就行刺朝廷命官了?老三也不是故意的,他那是不认得县令大人……”
林二虎哟的一声,“不是故意的杀人就不犯法了?不是县令大人就可以随便要人命了?奶,你这么教下去,三叔早晚还得出事儿。”
“闭嘴!”林老太气得怒斥林二虎,吓得林二虎又往林有旺身后躲,“二爷爷救俺!”
林有旺把他护在身后,“你没教好儿子,吼二虎做啥?你家老三是出不来了,你再作下去,俺就要动家法了。”
说完,瞪着林老太道:“你记着,今日老三被送去县衙,就是被你害的。”
林二虎适时发出疑问:“三叔自己作死,关俺奶啥事呀?”
林大强也聪明地接道:“你三叔说,原本是来你家给你奶出气,可砸你家门没人应,就去田里想拔你家几根秧苗泄愤,刚好县令大人带人视察,过来阻止,他不认得大人,说了些不着调……”
人群里,陆瑾用力地清了清嗓,林大强忙生硬地把要说出口的话换成,“就把大人推沟里了。”
之前没听林二虎提起林老三说了什么,此时听林大强说起,陆瑾清完嗓子又偷偷看自己,林小满似乎能猜到是什么了,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林大强指着两个看热闹的妇人,“你们两个别看了,把她送回家去。”
两个妇人长得五大三粗,陆瑾看着面熟,好像上回齐婆子和林王氏闹的时候,就是让这两个妇人出来拉的人,看来村里有女人闹事,都是她们上啊。
两个妇人不敢不应,她们也看林老太不顺眼了,尤其是县令大人对他们村多好啊,林老三竟然还把县令推沟里了。本来县令大人只是把人关到祠堂里,会不会送到官府还不好说,这老太太非来闹。
这回好了,把她儿子作进大牢里,看她还敢不敢闹了。
这两个妇人做惯了,见林老太还蹦哒,先按住她的胳膊扇了她一个耳光,“婶儿,你犯病了,俺这是给你治病呢。”
林老太被耳光抽懵了,愣神时,另一个女人朝她嘴里塞了一把刚林地上划拉的枯草,业务相当熟练,让陆瑾生出想把她们招进衙门当差的想法。
毕竟衙门里也经常会遇到一些泼辣的民妇,衙役都是男人,有时确实不大方便,这两个妇人长得粗鲁,但手脚麻利,一看平常在村里就做惯这些,去了衙门可以直接上任了。
两个妇人不知她们被县令给相中了,手上的动作很是娴熟,让陆瑾越看越满意,这一点不比衙门里的男人差,甚至还带着一股常年在村头打架练出来的凶悍。
这回林老太的胳膊被按住,嘴里塞着草,想骂都骂不出来了。
林二虎一脸担忧,“二爷爷,俺奶不是得癔症了吧?不然为啥总觉着别人要害她?这回若不是她和俺三叔说俺们要害她,三叔也不能犯事儿。要不给她请个郎中开几副方子吃吃?”
林有旺闻言一怔,竟觉着林二虎说得有道理,“俺瞧着也像,大雪封村那段时间,她整日说你娘来找她索命,也就是你们不住在村东,不然能被她给作死。好好的人咋能总想着别人找她索命?准是做了亏心事害怕,自己吓自己。”
林二虎煞有介事地点头,“那准是了,俺娘那么好,就算是被她害死的,也过去一年多了,要找她索命早就来了。哪能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