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垂到脚踝,提起来不影响快速走动,长度不是最大的问题。今夜降温,最低只有12度,穿着这一身出去,走不了两步。
芝华在窗边踱步,想着让助理送一套衣服,但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以后了,会馆不可能为她一个人多开放一个多小时。
萧索的风声扑在窗棂上,一丝丝冷意从缝隙里渗进来,芝华想着索性裹着毛毯出去,最多也就是感冒。
正准备一口气冲出去时,忽然传来敲门声。
“梁小姐,你还在里面吗?”
是裕生的声音。
这代表着程濡洱极有可能也在附近。
芝华心口一紧,开门的手抖了抖,飞快挤出一个笑,“你好,有什么事吗?”
她的眼睛不露声色往裕生身后看了一圈,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裕生站在她面前。芝华莫名松了口气,下一秒又听见裕生说,“程先生让我请你过去。”
“怎、怎么了?”心脏开始狂跳,芝华想起才离开不久的严丁青,竟萌生一股偷情的错觉。
本不该去的,芝华想着,交易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关系很尴尬。可是为难裕生没有用,他只是个传话的。
程濡洱的车停在地下车库,裕生把芝华带到车附近,却没上车,只说:“程先生在后座。”
尔后又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不近不远默默等着。芝华回头看了眼,常跟着程濡洱的司机,此时也站在稍远的地方等着。
黑色的车安静地停着,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犹疑两秒,打开车门上车。刚坐稳,雪松香漫过来,一件带着体温的男士外套盖到她身上。
“冷不冷?”程濡洱问。
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样的,芝华愣了愣,乖乖答:“还好,地库不冷。”
后来车里一直静悄悄,程濡洱毫不掩饰地看着她,看得芝华坐立难安,忍不住先开口问:“为什么要花500万买那个项链?”
“因为你戴着好看。”他语气很淡。
“可是它即使拍卖,也顶多30万。”
“嗯,你说的也许对。”程濡洱仍是云淡风轻的,“但是我觉得它值500万,因为你戴了。”
芝华登时语塞,成年人之间的暧昧气息几乎堆到眼前,她本能想逃避,“按关系,你应该让黎小姐的项链成为最高价。”
“我跟她什么关系?”程濡洱慢条斯理解着袖口,将袖口挽起,“那是她亲哥出的三百五十万。”
“出发吧。”他探出车窗外,对站在不远处的司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