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点头:“净尘师兄出家前的名字。”
温念卿抬眸望向灵光寺,大概明白法悟大师为何要把季萱的孩子留下来了,也明白南璟说这孩子和佛门有缘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刻,温念卿心口的那股郁结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净尘为她跳入轮回之眼的时候,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湘宜郡主,我们来生再见。”
云暮,不用来生,我们此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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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上后,温念卿便见南璟手里多了一串佛珠,和他以往戴的那串不同,这串是白色的,上面刻着红色的佛偈。
那是用温念卿的一根肋骨刻成一串佛珠。
她把手放在南璟掌心,手腕上露出了南璟为她刻的那只镯子:“南璟,此生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怪她醒悟的太晚了,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好,再也不分开。”南璟把她抱在怀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声,这一刻岁月静好,他们是彼此的余生。
回到京城,两人先分开了。
温念卿回了府上,有十余天没见孩子了,心里牵念的紧。
南璟则是先去了皇宫。
御书房里,启元皇坐在御案前,周围堆满了奏折,他一本都看不进去。
短短两个月,他耳鬓生了白,以往健朗的身子也弯了脊梁,眼底整日笼着一层散不去的愁绪。
满朝文武百官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段时间精神不振,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大概是从首辅大人去“办差事”时开始的。
启元皇从夹层里拿出一幅画卷,上面画的是一位端着华贵的女子,他认真看着,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
“皇姐,我对不住你。。。。。。”
“我终究还是没护住璟儿那孩子。。。。。。”
“皇上!”门外的方公公突然激动大喊,也顾不上规矩,推门就进屋了,兴奋的语无伦次:“皇上、是首辅大人,首辅大人回来了。”
“谁回来了?”启元皇噌的一下站起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微臣回来了。”
南璟抬步进屋,朝启元皇行礼。
启元皇颤着嘴角,满眼的不可置信。
前段时间他知道南璟快要不行了,离开时连一个招呼都没跟他打,后来是他派影卫找到了南璟的坟墓。
但他不相信南璟就这么死了,他始终坚信肯定还会回来的。
他没有声张南璟的死讯,就当是他出远门了,是以朝廷大臣从不知道南璟前段时间去世了。
启元皇颤巍巍的走上前,狠狠掐了方公公一把:“告诉朕疼吗?”
方公公疼的面红耳赤,眼泪差点流出来:“奴才。。。。。。疼。”
启元皇一挥手:“下去。”
方公公退了出去,把房门关好后,启元皇眼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转过了身子,用袖子朝脸上抹了一把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