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握力十足,他才从制狱出来两日,宫中御医再厉害也不可将他养成这样。
除非制狱里对他额外开恩,可半日刑罚下来,他那晚便枯槁几分
许襄君掐眸,狠手按住颈侧他手背,红着眼眶:“谁给你用了药,你又强撑着身子见我,第二次了!黎至,你非要如此折我的心?”
“上次我不戳穿,你便当我是傻的吗。”
颈侧掌心一颤,黎至唇角扯扯:“瞒不过你。”
指腹顺着颈蹭擦到眼下,还好无泪。
他话腔讨软:“不想那般难堪地见你,平故让你忧心。这两日我叫白衡同你传信我无事,你定是不会放心。短短数月国朝两次大丧,今日明明不能相见,你执意请退,我如何能教你再难受。”
许襄君心涧淤塞,胸腔胀疼。
为了拨散她此道心结,黎至伸手根据她的气息,嵌住许襄君下颚:“我身子如今不好,却依旧想与襄君算道秋账。”
他尝试撑身子,却无力可使,此状有些狼狈。
许襄君蹙眉,伸手扶他,被他脸上苍白笑止住。
“你想说长明?”
她长舒口气,该道是总跑不了。
她下颚捉拿力道紧紧,许襄君浑身心思全在他这处。
黎至启唇:“你应了他什么,他竟敢胆大包天到弑君。”
“长明心毒歹意,有赌性却胆子小,目光也非长远之人,康灯留他是因他阴鸷衬手,你单许财权他是不敢的。”
“所以襄君是如何让他敢有此行径的,这可不合他性情。”
既是算账,便是有黎至不能容之行。
她哑口:“你御前的人与事还问我?要如何你说罢。”
许襄君直接认了,毫不反驳挣扎,一副任他模样。
黎至胸前大浊口气,闷得实在涩疼,他额心紧拧:“他,如何欺负你了,还是你只应了。”
失力,许襄君下颚被捏红。
她鼓鼓腮帮子:“还有你不知之事?”
“娘娘与人私事瞒着诸多耳目,奴才能知一二分,已用了全力。”
这话说得倒是丧还委屈,又不敢委屈。
他竭力睁目却被白绸覆着,什么也瞧不清,指尖搐动不敢摘下,怕吓着她。
许襄君握住他的手:“他胆子小?他胆子才不小,他都敢觊觎我。”
“夏昭瑄出事后可是他先找上我,他说他愿意告知御前诸般,只望日后能调到我身侧服侍我。”
黎至喉结上下凝动,下颌绷紧几分。
“那日你出事,我让盛松出宫送信,确保张宰辅能入宫主持大局,才用些东西同他换了换。”
他指腹收不住力,将许襄君拖到眼前,浊气一阵阵扑在她下颚上。
同是男人,他大抵知道换得是什么。
许襄君疼得拧眉,依旧剖白:“他省得,陛下宾天皇位只能是辰安,此局无二选,他只是不知绪王脾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