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洋平时结实得跟头牛一样,很少生病,感个冒却比寻常人严重,一直没好。谁知他传染给了贺昭后,立马生龙活虎得能跑去打篮球了。
罗浩难得反应迅速:“那你还说是被我传染的?”
贺昭不想再继续任何关于那个晚上的话题,冷漠地说:“反正不是张江洋就是你,张江洋死不承认,要不你们两个剪刀石头布?”
下一节课仍然是语文课,谭老师在讲解作文。
贺昭从桌肚掏出手机,看见了奶奶给他发了长篇消息,大意是过两天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过生日,希望他能来。
贺昭琢磨着该怎样告诉她,他已经回校上课了,要上晚自习,没空去。
当然,更多的是他不愿意去。
旁边传来很轻微的翻书声,贺昭看了一眼,是他新同桌在翻书,他很安静,安静得贺昭差点忘记他的存在。
不过虽然很安静,却不怎么安分。
贺昭瞥了一眼,看得很清楚,他低着头,正在专心致志写数学题。
贺昭还注意到他握着笔奋笔疾书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且瘦长。
新同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蓦地抬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说不上什么心理,贺昭就这样直直和他僵持着,仿佛谁先挪开视线谁就输了。
过了一会儿,新同桌沉默地收回了目光,似乎打算继续写他的数学题。
是他输了。
贺昭满意了,将语文书翻到第一页,露出自己签的大名,轻轻点了点说:“贺昭,我的名字。”
新同桌头也不抬,翻了一页新的草稿纸,写下了自己名字“易时”。
挺意外的,易时的字还挺好看,潇洒有力,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少被逼着练字。
贺昭有一点儿好奇,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真是美国转学来的?”
怎么中文这么流畅字也写得这么好。
易时的态度明显不热情,冷淡应了声:“嗯。”
贺昭又多问了句:“混血儿?”
据他观察,易时脸部的棱角起伏是比一般人明显些,某个角度尤其是侧面很立体,但认真看又不是很像典型西方人的长相。
易时看了他一眼,目光冷得像块冰:“是,有事吗?”